宋婉坐下身子去握女子的手,结果发现她的手冰凉得很,甚至手都是僵硬的。
她是死人。
宋婉吓得脸色惨白,起身道:“她死了!”
男子却不以为然,反而坐下了身子,去轻抚女子的脸颊,“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待会儿她会醒过来的。”
“她手都已经僵了,她死了...”宋婉道。
男子冷睨着宋婉,“别给我胡说八道,她没有!”
宋婉觉得这男子已经精神不正常,转身就想跑。
谁知此时,卧房的门突然被关上,门外又进来了一个男子,竟与屋内的男子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这男子满头白发,双眸腥红,神情憔悴,看起来阴郁得很。
白发男子道:“祁玉,抓住她。”
坐在床榻上的男人起了身,宋婉见此往窗牖跑去,谁知窗牖也早就紧紧关上了,根本打不开。
祁玉走至宋婉跟前,面上的笑容仍旧温和,“你与我阿姐真的很像,尤其你的那双眼睛,与她真是一模一样。你别怕,七日后就是我阿姐的回魂之日,那日我会让你走得痛快点。”
宋婉道:“你别疯了,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起死回生,那都是书上骗人的!”
白发男子此时出声道:“你瞎胡说什么!不会的!涟漪一定可以复生,你就不对劲,她就一定能回来!”
宋婉眸中惊讶,他怎么看出她不对劲的?
他能看出她是重生而来的人?
白发男子上前一掌将宋婉打晕,扛着她出了卧房,而后走到了院子假山处。
那假山林还不小,山林层层叠叠,且杂草丛生,极难看出入口在哪儿。
白发男子走至假山林最深处,按开了石块儿上的机关。他身前的两簇假山就慢慢移开,地面逐渐出现一个漆黑不见底的地室。
白发男子扛着宋婉进去,假山又慢慢关上。
宋婉醒来时,周身发冷,冻得牙齿都打架。四周昏暗至极,只屋中央点着一盏忽明忽暗的油灯。
她发现自己被锁链铐住手脚禁锢在床上,她除了能在床上自由活动之外,几乎哪里都不能去。
这里实在太冷了,应该离冰窖不远,宋婉蜷缩着身子,发现床脚给她备了床衾被,她伸脚勾过,紧裹着自己身体。
她期盼着凌刀能早点找到她,或者江寂早点找到她也行。
地室里似乎来了人,祁玉拿着一支白烛出现在宋婉身前。他把屋子里的蜡烛都点亮,此刻屋内的一切宋婉才看得清清楚楚。
她床榻对面有一面鲜血淋漓的墙,墙上有十一个凹槽,槽内已经放了十颗血淋淋的心脏和眼珠。那些心脏和眼珠都被浸泡在血水里,恶心又恐怖。
宋婉连连作呕,身子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祁玉面色淡淡,只是把食盒放在她身边,“吃吧,你可别死了,阿姐要回来,一定得有一个康健漂亮的身体,她一定会喜欢的。”
“真是变态!”
祁玉眸中含笑,“骂得好,但倘若有一丝希望,我就绝不会放弃。”
他至一旁的长木凳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透的水,“你不会懂,阿姐与我从小相依为命。
我们父母去得早,连口吃的都成困难。阿姐便把自己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每个月的月例就拿来供我吃住,供我念书。
可是我不成器,书读得不好,考不上功名。后来就跟着一位酿酒师傅学酿酒,才有了门能吃饭的手艺。
阿姐在大户人家做丫鬟足足做了七年,那年她刚好十八岁。她的主子心好,把户籍和卖身契都还给了她,让她出府嫁人。
我阿姐眼光独特,喜欢上了一个灵虚观的道士,法号灵真,是林道长的得意弟子。
传闻他要苦修,是能羽化登仙的。
可他遇上了我阿姐。
我阿姐并非墨守成规的女子,为了得到灵真道长的心,她去牡丹苑跟着那些妓子学着怎么勾引男子,还别说,小半月她就有所成。
可是灵真从小修道,她这点小伎俩,根本撩拨不动他。
直到有一次,城中闹时疫,灵真不幸染上了疫病,阿姐不惧这病症,照顾了灵真几日几夜。
就是这一次开始,灵真对我阿姐动了心。之后,灵真为我阿姐还了俗,并且娶了她为妻。
半年之后,我阿姐还有了身孕。
我看着阿姐幸福,心里也高兴。可是,好景不长,阿姐开始咳嗽,不久就开始吐血。灵真广寻名医,甚至连月修竹都都请来了,可是还是无力回天。
阿姐带着她四个月的孩子去了。灵真更是一夜白了头发,他重新拿起了道书,开始研究起了回生之术。”
宋婉道:“你和灵真,你们...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祁玉摸了摸脸颊,“你说这张脸吗?是假的,是灵真为我做的人皮面具。
我在十七岁那年跟着师傅酿酒,炒高粱的锅炉不慎失了火,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