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放晴了几日,田家村泥泞的道路总算干了,宋婉叫喜儿收拾好东西回去。
这几日宋婉无趣得很,有江寂在身边她嫌江寂黏人,江寂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又觉得身边像是少了一个人,心里空落落的。
她这几日就是看书、浇花、绣花、偶尔逛逛田野、吃吃零嘴儿,她无趣,喜儿反倒快活。
她和凌刀两人在院外有说有笑,像凌刀这样的勇夫,竟然陪喜儿玩儿打手心手背,还愿意输给她,宋婉都不用脑子去想,凌刀八成是对她心肝肉有意思。
江寂对她耍混蛋也就罢了,他的手下人竟然还对她的贴身侍婢有歹意,待回去见到江寂,她非要把这事和他掰扯清楚不可。
她好好养着的白菜,就这样被猪拱了,这叫她怎么情愿。
喜儿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凌刀见她抱着宋婉的日常用品,立马去接。
宋婉见此,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凌刀不是那等三心二意、好吃懒做、不知进取的男人,相反的是个可靠的好男人。
喜儿要是和他在一起,定会很幸福。
但她就是舍不得。
喜儿可是随她一起长大的丫头,有十几年感情的。
宋婉上了马车,靠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她昨晚睡得不好,田家村的蛙声实在太吵,她有些头疼,于是辗转难眠。
她靠着马车睡了一觉,醒来时马车已经进了城。
马上要中秋了,城中比往常要更加热闹,杂耍的、喷火的、搭台唱戏的,延绵了整个街道。
宋婉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见整个街市,已陆续挂上了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灯笼。
宋婉想还没点灯就这般好看,要到了中秋之夜,定美得不像话。
中秋之夜,她一定要出来逛逛。
马车总算到了宋府,宋婉下了马车往府里走,凌刀在进城的时候就与她们分道扬镳,这会子估计都快到王府了。
喜儿拿着东西进桃苑,宋婉先去元氏屋里请安。
元氏见她回来,面带慈笑,问她:“在田家村待得可还习惯?”
宋婉道:“习惯,村子里格外清静。孙女儿想着日后心烦的时候,就去田家村住住。”
“账目可清楚?”
宋婉点头道:“清楚,田伯老实本分人,没什么二心。孙女儿看今年的桑树发的桑叶确实好,蚕也养得不错,想来今年收成定是不差的。”
“这样就好。你这次回来,日后想出府就出府吧,憋在府里久了,人都要憋出毛病来。”
宋婉觉得金陵定是在她去田家村的时候出什么事了,江寂与她说她回来就自由了,今天祖母也这样说。
“祖母,太子是不是出事了?”
“太子与陈裕在几日前谋反,陈裕已死,陈家全部斩首示众,太子被禁紫竹峰,永不世出。”
宋婉蹙眉道:“太子和平阳侯谋反?”
“官家容不下陈家,更忌惮陈家。陈裕虽没有功高盖主,但却乃一代豪雄。而太子,陈家倒了,他便是任人宰割的鱼肉,与其输在那些他曾瞧不起的人手里,还不如最力一搏。
若是赢了,就能坐上那张龙椅,成为九五至尊,这换做谁都会去赌一赌。再者,太子妃玉笙箫被官家霸占封做萧淑妃,你叫太子如何能忍下这口气?”
宋婉道:“官家霸占了太子妃?官家不是太子妃的...”
都说官家仁德宽厚、重情重义,更是孝顺下慈,如今看来,他怎配这些夸赞。
元氏道:“你年纪还小,皇家的秘辛多的是不能见人的。太子妃被封萧淑妃的事,也就金陵的一些高官贵爵知晓,且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往外传。坊间的百姓是一概不知的,知道的也是官家避暑行宫偶遇的萧淑妃。”
宋婉算是见识了,她原以为官家是个好皇帝,没想到私下里竟如此恶心。
“所以祖母不想让你嫁进皇家,虽是滔天富贵,可未必就有好日子过。咱们就嫁个门当户对的,品行端正的,若能事事以你为先的,那就更好了。”
宋婉道:“会有这样的人吗?”
“怎会没有,你如今年岁还小,再过两年,说不定就有人找上门了。”
宋婉知道元氏不会喜欢江寂,当下也不敢提,于是道:“孙女儿听祖母的。”
祖孙两个又聊了一阵,宋婉就起身回卧房了。到了自己房间,宋婉觉得更舒适一些,身子都坐得没有在元氏房间端正。
喜儿道:“姑娘午时想吃什么,王爷在樊楼等着您呢。”
“我今日才刚回来,就不出去饮食了,省得祖母起疑。你去回绝了吧。”
喜儿道:“那王爷多失望,王爷等您许久了。”
宋婉道:“没了我他也能吃,去吧。”
喜儿只好至后门,与凌刀摇头。
凌刀道:“宋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喜儿道:“应该是没有的,姑娘与老夫人说了会子话,出来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