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骑着马与月修竹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江寂道:“婉婉何时才能好?”
“痊愈可能要四五日,但好了之后需得好好调养一下身体才行。”
江寂道:“她身子那般瘦弱,是不是体质不大好?”
“女子大多体寒,像宋姑娘这样的,到了冬日夜里只怕手脚都不暖和,即便睡着了,手心和脚心也会偶尔出冷汗。但她近来气血是足的,想来也在补身体。
但若要真好,还是得偶尔吃些东阿阿胶、炖乳鸽、炖鱼汤这些补品。日常零嘴,可吃些红枣,桂圆补补,面色才好看。”
江寂听月修竹说到零嘴,不免自责起来,“这次都怪本王,原本是想送些零嘴儿给她吃,谁知竟害苦了她。”
月修竹道:“宋姑娘如今已经化险为夷,王爷不必自责。宋姑娘也可借着这次看清一些人心,她未必会怪王爷,甚至还会感谢王爷。”
“若不是今夜,本王都不知她过得这样苦,原还以为宋城是疼爱她的。”
江寂回了王府,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心里担心着宋婉的敏症。今夜他去大理寺卿府也没见到宋婉人,没见到她,他心里总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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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是临近天方鱼肚白时才醒的,喜儿一直守在宋婉身边,见宋婉醒了,扑在宋婉身上哭起来。
“姑娘你总算醒了,可吓死奴婢了。”
宋婉道:“我.....是不是昏过去了?”
“是啊,您高热昏迷,幸好现在醒过来了。月大夫说您醒了就去泡药浴,您现在还低烧着呢。”
喜儿立马去准备热水,待药浴泡好了,扶着宋婉下了床榻,到了耳房。
浴桶里的水面上漂浮着草药碎屑,味道浓郁,泛着清苦。
喜儿给宋婉褪了衣裙,扶着她进了浴桶。
宋婉身子没在浴桶里泡多久,又开始发汗。她身上乏力得很,趴在浴桶边睡了过去。
喜儿叫醒宋婉的时候,宋婉已经完全退烧了,她从浴桶里出来,穿上了藕粉色纱裙。
早饭已经端来了,宋婉喝了半碗小米粥就没什么胃口了,转而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午时,宋婉起身吃得多些,身上的红疹也消下去了不少,元氏与宋婉同桌饮食,没提江寂的事情,只让她好好休息,吃完了午饭就把药吃了。
宋婉精神不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她睡了那么久,午后已没瞌睡再睡,便躺在贵妃榻上看书。
喜儿道:“这次真多亏了王爷,不然姑娘命都没了。”
宋婉坐起身子,合上手中的书本,蹙眉道:“你这话是何意?”
“姑娘还不知,您突发敏症,高热昏迷,府中请来的大夫束手无策,让去请宫里的太医。
老夫人原本想穿上诰命服为您夜闯宫门,谁知大人根本不让老夫人去,说夜闯宫门是大罪,老夫人和他都担待不起,让您自己扛。
若是您扛不过去就给您一副好棺木,将您安葬。奴婢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去求了王爷。
幸好王爷府上有位神医,他带着这位神医来了府中救治姑娘。要不然,姑娘怕是都没命了。”
宋婉眸中震惊又悲伤,“父亲打算保自己的官位弃了我?”
喜儿点了点头。
宋婉讽笑出声,“可笑我还以为父亲心里有我这个女儿,多多少少也是疼我的,我真是太痴傻了。”
“大人心中只有夫人的孩子,根本没有姑娘。”
宋婉眸中蓄满泪水,“既然父亲对我如此绝情,那我也不必对他存父女之情了。”
“大人之前对姑娘尚还有仁心,如今定是有夫人的挑拨,让他连这点仁心都没了,甚至还要杀了姑娘。”
宋婉眸中的泪水似珍珠般落在脸上,她伸手将泪水擦干,“都说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可笑我的父亲后母却心冷薄情地想要杀我。”
喜儿道:“姑娘您别太难过了,还有老夫人疼爱您啊,老夫人昨晚守了您半夜,是到后半夜实在撑不住了才去睡的。”
“我知道祖母待我好,可我也只有祖母了。”
喜儿道:“老夫人知道了您和王爷的事,待您身子好了,估计就得找您问话了。”
宋婉知道她和江寂的事情瞒不住,早晚会被发现的,哪有事情能瞒得住祖母的法眼。
喜儿道:“老夫人像是不喜欢王爷,说王爷轻浮浪荡,不是良配。”
“祖母说的也并无道理,他确实是那样的人。”
喜儿道:“可是王爷昨晚得知您病重,很是担忧,甚至还要为了您夜闯宫门。奴婢觉得,王爷是有真心的,这真心就是给了姑娘,王爷与老夫人一样,都是爱姑娘的。”
宋婉一时拿不准,只觉得心里比之前还乱。
快乱成一团浆糊。
府里的厨房给宋婉炖了碗银耳汤,宋婉没什么胃口,给喜儿喝了。
喜儿端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