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这几日总是发呆,想着那晚被江寂迷惑的事。
她觉得自己真是不中用,又被美色给迷惑了去。
她懊悔不已,想着要是再见江寂,那男人不知该怎么得意。
喜儿伸手在宋婉眼前晃了晃,“姑娘,您又在想什么?怎么最近老是出神?”
宋婉道:“我没想江寂。”
喜儿笑着道:“奴婢没说您想裕昌王啊?”
宋婉:“......”
宋婉此刻真恨死江寂了,杀了他的心都有。
“反正我没想他。”
喜儿道:“现在姑娘又出不去府中,要是想裕昌王了,您可以给裕昌王写信,奴婢去给您送。”
宋婉脸颊羞赧道:“我没有想他,我真没有。”
喜儿低笑出了声,她家姑娘真是死鸭子嘴硬。
宋婉坐在轩窗边看书,外面日头毒,大理寺卿府是有冰窖的,只是不如那些高官府上的大,存的冰块儿也不多,所以家中不是酷热难耐,是不会用冰块儿解暑的。
宋婉倒是也能忍,但暑天难免让人心生烦躁,偏偏她还困在府中,哪里都去不了。
她恨死太子了。
好好的,偏偏打上了她的主意,以前她可不知多自在。
午后,阳光已经侵不到宋婉屋内,她躺在贵妃榻上午睡了一会儿,醒来不久,喜儿就拿着一个食盒进来。
“姑娘,顾大人叫家中小厮送来的。”
宋婉起身去看,发现食盒里装的都是些甘甜解暑的瓜果,还都是从冰窖里刚刚拿出来的,那冻梨可是西北之地才有的东西。
宋婉只觉得可笑,前世这样的东西顾鸢都是留给他那个表妹柳白莲的,如今倒舍得给她了。
喜儿拿出一封信递给宋婉,“顾大人写给姑娘的。”
宋婉拿过来看,信中所云:
婉婉,见信如晤。
如今我腿伤已好了大半,能拄拐行走。我心挂念你,日前柳莘之案时,会审关头我提交了黄成,至柳莘之案人证齐全,稍帮了你父亲一回。
你父亲说要在府中宴请于我,我已经应了。我知你被太子要娶你为侧妃之事而困于府中,我尚且也不敢对你父亲提起你我二人之事,待你解困,若你应允嫁我,我定三书六礼娶你过门。
宋婉冷笑一声,嫁给顾鸢,她即便与他鱼死网破,此生也绝不会再嫁他。
宋婉把书信烧了,扔进渣斗里,“明日顾鸢要来府中。”
“姑娘打算见他吗?”
宋婉道:“当然要见了,不见怎么给他盼头。”
她与顾鸢也快一个多月没见面了,长久不见,感情容易生疏,为了吊着他那颗心,欲擒故纵,总要用上的。
“姑娘,您手段真高明,大人和夫人都还说没人愿意娶姑娘,奴婢觉得才不是如此,都且看姑娘愿不愿意。”
宋婉道:“你这丫头,别把那些话当回事,以把自己嫁出去为荣,根本就是谬论。你姑娘我,压根儿不想嫁人。”
“不嫁人一辈子待在府里?”
宋婉道:“有何不可?若父亲和祖母不愿意,我便拿着母亲的嫁妆出去过日子,开一家绣坊,也是幸甚至哉。”
喜儿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逍遥自在,何乐而不为。
只是——
“王爷若是知道姑娘出府开绣坊,只怕也会日日来找姑娘,让姑娘不得清闲。”
宋婉一想起江寂,就头疼。
那个男人,好像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次日,宋婉早早打扮好了,穿了一身粉蓝色长裙,身量纤纤,冰肌玉骨,虽看着偏瘦,但奈何生得好,看着惹人怜爱,让人心生保护。
也难怪原氏总骂宋婉是狐狸精,她确实生得讨男人喜欢。这也不怪宋婉,谁叫日前原氏总是苛待她,长身体的时候没吃着好东西,可不就看起来瘦弱。
她知道顾鸢已经来了府中,这会儿正在和宋城一起说话。原氏像是瞧上了顾鸢,知道他年纪轻轻就已是礼部尚书,与宋城是同品阶,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婿,她自然面上有光。
宋韵今年小雪就快及笄了,若提前订好婚事,自然再好不过。
于是原氏早早让宋韵打扮好,跟着她在府门口迎接顾鸢。
宋韵是没见过顾鸢的,这会儿见了人,见顾鸢生得俊秀非凡,如玉如竹,举手投足谦逊有礼,顿生好感。
原氏道:“顾大人,这是我的小女宋韵,听说顾大人在柳莘之案时帮了主君,今日怎么也要闹着我来到顾大人身前感谢顾大人。”
顾鸢看向宋韵,“宋姑娘不必言谢,本官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宋韵面上含羞,“顾大人谦虚,您帮了我父亲大忙,这个谢大人无论如何都是要受的。”
顾鸢焉能不知原氏和宋韵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今日来感谢他的人不是宋婉,竟是她的妹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