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红俏真的要出去了,凤紫鸢站起身:“既然表姐倦了,就由我亲自给皇上送过去吧。”
原以为这么说就会激起姜云絮的蠢蠢欲动,结果人家连眼皮子都没抬,语气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也好。”
凤紫鸢呼吸一紧,竟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软绵绵的很无力,她装作无意地笑问:“表姐可真够大度,究竟是对皇上不在意还是心里不舒服,背地里吃醋?”
姜云絮慢悠悠地抬起头,一脸认真的回应:“等你做了本宫这个位置自然就能体验到了其中滋味。”
不软不硬的回应,让凤紫鸢心中腾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她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经过红俏身边时拿走了食盒,而后大步流星般离开。
红俏探过脑袋眼看着人走远了,才撇撇嘴赶回来:“娘娘,这位紫鸢郡主是故意气你的。”
“本宫知道。”姜云絮点点头,对方越是想挑起自己的怒火,她就越是要淡定从容。
这样对方才会被气得不行。
姜云絮回想起凤紫鸢的话,脸色一点点沉下来,她还不确定凤遥知活着的消息到底有没有人知晓。
但如论如何,她也没有怀疑过楚玄知暴露。
“那娘娘就不担心紫鸢郡主真的去找皇上吗?”红俏隐隐有些担忧,毕竟凤紫鸢长得的确不赖。
刚才在营帐内,她曾悄悄关注过几位副将的表情,个个眼中都有怜香惜玉和欣赏的神色。
姜云絮笑笑,一脸自信:“旁人或许会,但皇上绝不会这样做。”
下一秒帘子挑起,楚玄知穿着银色铠甲走了进来,脸上还戴着半块银色面具,和营帐那个人不同,眼前的这个就是楚玄知。
“你来了。”姜云絮挪开椅子,笑着说:“我刚泡好的花茶,今日你有口福了。”
红俏见状赶紧退下。
楚玄知伸手摘下了银色面具,露出了一张惊艳众人的脸,他笑了笑,伸手接过了茶,低着头浅浅的品尝,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一杯茶喝完,楚玄知才说:“今日营帐内那个不是我。”
“我知道。”姜云絮点头,她早就认出来了,她又给楚玄知手中的茶杯添了一盏茶,又问:“那玄知可否说一说,接下来的打算?”
究竟是和秦越合作对付南阳,还是和南阳合作对付秦越?
楚玄知手握着茶,忽然眼尖地发现了她手掌上缠绕的纱布,立即放下茶盏,伸手拉过了她的手:“这是怎么了?”
“变戏法来着,不碍事的。”她拆开了手中的纱布,露出白嫩的手掌心,完好无损。
楚玄知见状松了口气,却没有撒手,依旧手牵着她,也未曾隐瞒:“我身受重伤的消息不能传言出去,所以找了个人代替,南阳和秦越……”
他顿了顿,犹豫着没有继续往下说。
“玄知是想拿下两国?”姜云絮大着胆子猜测。
楚玄知点了点头,又担心地看着姜云絮:“虽造成不少杀戮,但有些事不得不解决,秦越皇上是个阴晴不定,极小心眼的,日后查出周王的死因,必定会变本加厉对付陵颐,至于南阳,一直都是小人做派,若不铲除,日后壮大,也会一点点地吞并四周之国。”
同样的,他也有私心,既然开战已经打到了这个份上,那为何不能做统一的那个?
就像是几年前那样,四周小国忌惮陵颐,年年上供,根本不敢造次。
姜云絮也坦然地说:“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他们也答应过彼此,任何时候都要互相信任。
对于秦越,她了解不多,但对于南阳,她还是想深入了解的,于是姜云絮主动提及:“凤紫鸢是代替南阳来和亲的,玄知打算怎么处理?”
“我从未想过纳她。”
姜云絮笑:“玄知太小看我了,我绝不会因为身份的事争风吃醋,而且只是暂时的,她若无名无份,玄知又该如何找南阳的麻烦?”
战场上的事讲究格局,牺牲一些无谓的空头名分换来最大的利益,有何不可?
楚玄知拧眉。
他认真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是自己见过最特别的女人,有些时候他宁可姜云絮能够小气一些。
……
夜色渐黑
凤紫鸢坐在了营帐软榻上早已经没了睡意,她伸手揉着眉心,总觉得陵颐处处透着一股子怪异。
具体又说不出什么哪里怪。
帘子挑起,琉璃走了进来,忙将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奴婢听说皇上前几日脸受了伤,所以才会戴上了面具,之前皇上也经常戴面具,并无特别之处。”
凤紫鸢也的确是从楚玄知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味,当下就没有多想。
“郡主是在担心什么?”
“姜云絮压根不是凤氏血脉,却杀了凤氏血脉两人,这笔账不能就这样算了,而且就凭她那张脸坐上皇后位置,实在可惜。”
凤紫鸢当年就听说过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