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帝在慈宁宫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看着里面的灵堂还没撤,于是对着李嬷嬷说;“朕进去给昭和上一炷香。”
这话听得李嬷嬷心里发寒,杀人凶手来祭拜,也不怕晚上做噩梦。
“怎么,朕不能进?”陵州帝语气一沉。
李嬷嬷立即弯腰退到一旁。
皇宫内局势紧张,陵州帝刚祭拜完就听说六皇子回来了,于是他就匆匆祭拜之后就离开了。
“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六皇子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陵州帝看着满脸伤痕的六皇子,眉心一皱:“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是姜云絮那个贱人!”
一听姜云絮三个字,陵州帝脑仁就疼,后悔当初怎么就把此人给放走了。
六皇子把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父皇,姜云絮肯定是被楚玄知授意的,她们竟连父皇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要不是儿臣身边有人护着,差点就要了儿臣的命啊。”
“岂有此理!”陵州帝怒不可遏道:“楚玄知当真是一点儿也不避讳了,来人,传旨,即刻召玄王夫妇回京!”
他们若是抗旨不遵,那就是要谋逆。
圣旨很快就传到了郝洲,只是传旨的太监站在玄王门口迟迟没进去。
“玄王,皇上有旨。”
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理会,大门紧闭。
此时的楚玄知正在陪着团哥儿练功,听见消息时连眉头都没抬一下。
团哥儿大汗淋漓。
他才说:“歇一歇吧。”
一旁的姜云絮从怀中掏出手绢替团哥儿擦拭额头上的汗,递给他晾好的温水,又给楚玄知倒了杯茶,想要聊什么,于是让红翡带团哥儿下去换衣裳。
亭子里没了人,姜云絮才开口:“王爷可有什么打算?”
楚玄知也不避讳,把这几日皇宫发生的事讲给她听,姜云絮听得下巴都快惊掉了。
“现在皇上不得民心,民间谣言众多,昭和一死,太后也未必向着他。”
杀女之仇不共戴天,太后锱铢必较肯定不会轻易饶了陵州帝。
陵州帝现在是内忧外患,湘雅大军来势汹汹,陵州帝到现在也没派出个强锐的将帅去应对。
此时的陵州就像是一盘散沙,军心不稳,必输无疑。
“去回了传旨的人,就说我不在府上,去寺里清修了。”
楚玄知并不打算见人,时机未到。
“皇上若是将对付你的心思用一半在战事上也不会有今日这个局面,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传旨公公急得不行,被侍卫拦在门口愣是进不去,足足熬了一天一夜。
“劳烦去给王爷传个话,让王爷尽快回来。”
侍卫不咸不淡地说:“王爷腿脚不好,去寺里清修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回来的,不喜被人打搅,劳烦公公耐心等两日吧。”
就这样传旨公公在马车里足足等了三天也没传来动静,反而听着了破城的消息,湘雅大军攻破一座城。
他急的都快哭了。
京城又一次派人来宣旨,却发现先头那个还等着呢,另一个就着急了:“皇上这几日大发雷霆,遭殃了许多人,玄王要是再不接旨,咱们回去都得跟着遭殃。”
一听这话,宣旨公公也不顾得许多,继续砸门,管家虎着脸站出来了:“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不都说了王爷不在府上,无人能接旨,我们也找不着王爷。”
这要是在京城,两个公公肯定趾高气扬的,可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就连六皇子来了都要挨打,何况是他们呢?
必须夹紧尾巴做人。
两人在马车里就这么耗着,一天又一天。
倒是陵州帝有些等不及了,文武百官逼着他,百姓在背后议论他,就连楚玄知也公然不理会他。
这个皇帝实在是窝囊!
“皇上,您可要尽快拿定主意,眼看着就又要破城了,几万的百姓流离失所,朝着京城方向来了。”
“求皇上尽快做主。”
一上朝文武百官便是提这件事,奈何陵州帝就像是听不懂似的装聋作哑,他所有的精兵一半驻守在京城,另一半在边关,无论是动哪一个,都会对他有影响。
所以,陵州帝只能选择让地方官员去抵御外敌,朝廷负责给粮草。
同时又从每个城抽出一万人去增援。
“哪个要是交不出来人,朕必定重罚!”陵州帝发了怒。
殊不知此举让诸位官员有气又不敢直说,心里存着怨,就在大家气愤时,忽然传来消息,玄王带着人去应援了,守住了即将要攻破的城门。
听见这消息陵州帝有些坐不住了:“楚玄知哪来的兵?”
“回皇上,玄王接了圣旨归京途中,有不少曾经的部下誓死愿意追随,渐渐的人越来越多,足足有三四万人。”
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