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处一间屋,姜云絮失眠了,她还没和男人睡过一间屋子呢。
又不敢翻身,怕惊醒了楚玄知。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还盖着被,被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气。
掀开被子下了地,外面已经是大亮了。
“主子醒了?”
红俏听着动静推门进来,手里还捧着早膳,等着她吃完了才开口:“主子,昨儿王爷来得太及时了,半路上引来了许多人,都是姜宰相府的人,个个都是高手。”
昨夜的凶险,红俏想想就不寒而栗。
山下的人是临时被引走的,如若不然,必定是一场恶战。
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醒了。”
楚玄知走了进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两肩和下摆处被露水打湿,蹭上淡淡的青色印记。
见他手里提着剑,应该是去晨练。
“一会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姜云絮点点头,要知道昨晚那么凶险,她哪还睡得着。
收拾东西和赵国公夫人一同下山,坐上马车一路朝着郝洲方向飞奔。
“那国公爷怎么办?”赵国公夫人担忧地问。
楚玄知说:“舅母放心,舅舅不会有事的,我和舅舅已经有了其他安排。”
依照那位的性子巴不得赵国公和姜宰相内斗,斗的越严重越好。
赵国公夫人这才放心了。
这一路虽不太平,倒也平安抵达了郝洲。
进了城,姜云絮整个人都松懈了。
一路引人进了府,楚玄知说:“院子都安排好了,委屈舅母暂住一阵子,等风头小一些再回封地。”
“你这孩子太见外了,这院子宽敞得很,一点也不委屈,平日你就忙你的,不必过来找我,我一切都能自个儿安排。”
赵国公夫人宽厚大度,通情达理,她知道楚玄知现在腿脚利索了,肯定会争那个位置。
她帮不上什么忙,但也绝对不会拖后腿。
“多谢大舅母体谅。”
安顿好了赵国公夫人后,楚玄知对着姜云絮使了个眼色。
两人一同离开。
走远后楚玄知才慢慢放下脚步:“京城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一个人太辛苦了,这阵子别冒险回去,有些人不会放过你,安安心心留在郝洲,无人敢动你分毫。”
这是他的保障。
姜云絮点点头认可这话:“是我太莽撞,一心想报仇得罪了人。”
可她也担心会麻烦楚玄知。
“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麻烦,咱们之间不提那些客气的话。”楚玄知笑着说。
于是她咽回去了客套话,跟着笑:“我现在就盼着你能功成名就,日后我就不必东躲西藏。”
楚玄知眸光划过一抹坚定:“会的。”
接下来几日楚玄知都变得很忙,日日早出晚归。
有几次姜云絮大老远就看见了楚玄知匆匆走过,满眼是遮掩不住的疲倦。
没过几天湘雅来了消息,说是陵州帝选了个和亲公主去湘雅,一方面是赔罪,再者也是去看看楚玄知。
所以楚玄知现在必须要赶回湘雅,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我和你一块去吧。”姜云絮提出建议。
现在留在府上什么都帮不上,能做点什么就做些什么吧。
楚玄知倒是没拒绝。
两人收拾好行李当夜就出发,半路上京城那边的消息不断的传来。
姜宰相被京兆尹牵绊住了,脱不开身,钱大人一族斩首示众,尤其是钱大公子,更是落得个腰斩的下场。
陵州帝忙着向湘雅赔罪,还要应付外来的几个国家侍臣,所以没空理会赵国公。
安慰几句,倒是任由赵国公自己去找坠落的马车。
至于赵倩茹,因她是毓贵人的生母,又是赵国公的嫡亲妹子,陵州帝也不好发作,只将人扔在大牢里不闻不问,留着条性命。
“姜二老爷也疯了,在庄子里调戏了一个丫鬟,被昭和大公主打成了内伤,夜里之后就疯了,又哭又喊的。”
楚玄知递给她一杯热茶:“这也算是他的报应,你消消气。”
“这才多久,我娘可是被折磨了整整二十年!”
姜云絮哪肯解气,她没有任何权利代表凤氏原谅姜二老爷。
姜二老爷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气氛短暂的安静之后,姜云絮长叹口气:“罢了,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接了对方递过来的热茶,握在手心,暖意袭来,舒适不少。
一路无言,三天后马车悄悄进了湘雅地界。
楚玄知坐在轮椅上,又成了那个郁郁不得志的残疾王爷。
在第二天也见着了陵州送来的和亲公主。
乍看见此人,姜云絮只觉得眼熟得很。
“那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