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市平溪镇,末声声自打有记忆的时候,就在这里。
三人在镇子和市中心的交界处租了一个十几平米的屋子。末爸在工地上,一待就是个把月,经常不回家,偶尔回去,待几天就又去工地,末妈则是早上摆地摊,中午卖盒饭。
末声声的记忆中还是有美好回忆的。
十岁之前,末爸偶尔回来一趟,还会给末声声带些小吃,生日的时候也会省吃俭用,给她买一个小小的蛋糕。
没上学之前,末声声经常跟着末妈在通往市中心小学的十字路口摆摊,天不亮就起床,每次末妈都让末声声多睡一会,她都强撑着睡意起来,和末妈两个人推着小推车去摆地摊。实在熬不住困得厉害,就抱着末爸送给她的娃娃,缩在角落里眯一会。
等到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没什么人来买早饭,就又连忙收拾收拾回家。
回到家,末妈又开始准备给工地上的快餐。一天下来只有下午一两个小时是可以忙里偷闲,等到傍晚又要开始准备第二天摆摊的早餐,还有给工地的饭菜。
日子算不上富裕,但还是很幸福快乐,没有到那种很拮据的时候。
末声声上学之后,末爸末妈送她去市中心上学,距离租的屋子有一点点远。因为末妈要忙着摆地摊,末声声都是自己起床,路过末妈的早餐摊,就带个末妈保温好的早餐去上学。走的路上就可以解决,日子倒也过得很开心。
在小学里的末声声,长得很可爱,成绩也好,性格也很开朗,乖巧懂事,各科老师都很喜欢她。末声声最开心的事,就是在末爸回家休息的那几天,和他讲自己在学校的事情,给他看自己得的奖状。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下去。
直到快要到十岁生日的前一天。
放学回家的末声声,没有看到在家的末妈,心里就有些不安,一直等到晚上,也不见末妈回来。无助的末声声不敢出去,怕末妈回来遇不到人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家坐立不安。
灯一直亮着,到第二天凌晨,末声声听到开门声,才从小桌子上惊醒,就看到憔悴又狼狈的末妈回来。
“妈妈……”末声声小声地开口,不敢上前,担心她又害怕她。
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害怕她没有一点光亮的眼神。
大概是末声声的这声呼喊起了作用,末妈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看着末声声,艰难地扯着嘴角,“声声,你怎么不睡觉?乖,赶紧去睡一会。”
“妈妈不回来,声声睡不着。”
“傻孩子,让你担心了。爸爸,那边出了点事,妈妈要去照顾爸爸……”四周看了眼,无力地转过头,“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记得把门反锁,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记住了吗?”
“妈,妈,爸爸他怎么了?”末声声的小手紧紧地拽着末妈的衣角,生怕一个松手,她也消失不见。
“爸爸身体有些不舒服,妈妈去照顾他一下,很快就回来了。”末妈轻轻抚摸着末声声的脸颊,“声声不怕,等爸爸妈妈回来,帮声声补一个生日。”
“我不要过生日,我就要爸爸妈妈早点回来。”
“嗯,妈妈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