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在休养。
陆渊也在休养。
陆渊的症状比赵灵的稍微轻一些，过了几日，他好些了，能下床走动了。
赵灵就在隔壁，他就经常去看她。
有时候，赵灵还在睡觉，他就安静地等着她醒来。
有时候，赵灵不愿意喝药，他就掏出蜜饯喂给赵灵。
动作很轻，眼神很温柔。
目光灼灼，有时候赵灵都不好意思，就连旁边的丫鬟都脸红。
陆渊就很淡定自若，只是横丫鬟一眼，丫鬟便识趣的离开了。
跟赵灵在一起，空气都有几分甜。
他跟赵灵说，“想到你愿意做我的王妃，真像做梦一般。”
赵灵故意掐他一下，“这下是梦吗？”
他痛得直呼，不气不恼，只是笑着说：“如今听见你说话，方觉得有些真实。”
陆渊道：“我欠你一个婚礼，等我们回去，我们便再举行一次。”
赵灵好笑道：“哪有人举行两次的？”
陆渊郑重道：“上次是纳侧妃，这次是娶妻，完全不一样的。等我们回去，我就命人去准备。”
赵灵心中甜甜的，“好。”
蜜饯没有了，他自己能行动，担心下人买的不合口味，就自己亲自去买。
要了些蜜枣和乌梅，陆渊提着打包好的蜜饯朝外走。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倏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陆渊愣了一下。
等他再反应过来时，那身影早就融入人海，找不到踪迹了。
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陆渊走出去，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老板，你这支簪子怎么卖的啊？”
如同一道惊雷劈中，陆渊直接呆在原地。
人海攘攘。
糕点铺门口的摊子前立着一位身姿俏丽的女子，那女子五官端正略带英气，皮肤是罕有的小麦色，笑容明朗大方。
女子看到陆渊，一脸怔忪，手中的簪子无力地掉在地上。
人来人往的街道，叫卖声、说话声、赶路声如同海水一般隐去。
世间仿佛只有陆渊和她。
女子上前两步，声音颤抖，“陆哥！”
一模一样的声音！
六年过去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飒爽。
陆渊脸色微变，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你是明月？”
明月狠狠点头，伸开双臂，紧紧抱住陆渊，“这些年，我好想你……”
陆渊背脊猛然一僵，若是往常，他定然欣喜若狂地抱住明月，可是现在……
他拍拍明月背脊，“我……我也好想你……”
看到明月活着，他是开心的。
可是为何又……想起赵灵，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明月仰起脸，眼底星点泛滥，“陆哥，你带我回大齐，好不好？”
陆渊点头，“这些年，你究竟到哪里去了？你可知道我命人找了整整两个月，都没有找到你……”
明月垂眸，“我……我觉得难以面对你……”
“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是我不该……”
陆渊叹了口气，终究没有再次说下去，“唉……”
“平度关的百姓既然保住了，那我的牺牲便是有意义的。只是……”
明月道：“陆哥，你会不会嫌弃我？”
陆渊紧紧抱住明月，摇头，坚定道：“不会。当年为了拖延时间，才将你送到敌营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对不住你。”
明月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别说了，过去的就过去吧。你我再也不要提了。”
明月当年被送给敌军将领，看到陆渊胜利后，格外欣慰，但是也无颜再面对陆渊，便选择了离开。
这些年，她一个人去过很多地方，从大齐到大周，总会在夜深人静时，想起陆渊，想起当年和他的甜蜜时光。
她想过回去找他，但是想到所发生的一切，她完全没有勇气。
如今听到陆渊这么说，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的大石头开始落地了。
明月踮起脚，亲了陆渊一下脸颊，“陆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陆渊怔了下，“我……我……”
他不擅长撒谎，也不会说谎，他说：“有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