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旋身落地。
陆渊拿着粽子戒指，手心微微出汗，缓慢而小心地想要套在赵灵无名指上。
“这样……把你套住，你就不会跑了。”
陆渊喃喃自语，语气就像个小孩子般天真。
赵灵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缩了下手。
陆渊顿时色变，“你不想成为我的王妃？”
赵灵慢慢垂下眼眸，“不……不是……”
“那……那究竟是为何？”
陆渊认真地望着她，紧张得咽了下唾液。
赵灵咬着下唇，“你是权势滔天的王爷，你以后会有三妻四妾。我……我做不到跟他人共享一个夫君……”
陆渊明显松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你是没那么喜欢我罢了，没想到你的顾虑竟然是这。灵儿，你该早点跟我说的，我答应你，一生一世只喜欢你一人，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赵灵诧然。
她知道陆渊专一，但是没想过陆渊竟然如此郑重其事地在自己面前许下承诺。
他知不知道这句看似轻而易举的承诺背后他要付出多少代价？
陆渊紧紧握住她，慌张地解释，“我根本就不爱韩月。当初不过是想要拉拢宁远侯才纳她为侧妃的。我对她没有任何感觉……你放心……我……回去便给她一纸休书，放她走……”
赵灵心灵深处的柔软倏然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下，她睁大了眸子望着陆渊。
她当然知道陆渊不爱韩月，但是没想到他这般骄傲的俯视群山的男人会这般在意地跟她解释本就不存在的事情。
一股力量将她往前拉，陆渊紧紧抱住她，头埋进她白皙的脖颈中，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他深深吸了口气，语气接近乞求，“好不好？灵儿。你答应我，好不好？”
赵灵望着张灯结彩的院子，情不自禁地扬起唇角。
红灯笼倒映星点泛滥的眼眸，赵灵鼻头微微一酸。
心中天人交战。
白小人一脸兴奋：“快答应他啊，他对你用情如此之深，太难得了。你不是也喜欢他吗？赶紧答应他啊。”
黑小人抱拳于胸前，冷笑道：“哼，他现在是对你很好，但是日后谁知道呢。他所处的位置，诱惑那么大，一生长着呢，你确信他真的一生只爱你一个人？再说了，你仔细想想，他心中到底有没有白光月前女友了，他爱她至深啊。五六年都忘不了，怎么？你觉得你就成了那个特殊？”
赵灵嘴角笑意渐渐凝滞，身子僵硬地杵在地上。
她声音很轻，“王爷……你能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吗？”
春月和秋华愣在原地。
春月气得拍大腿，“王妃，你傻啊！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
她方才激动得差点就要将王爷最后准备的礼花点燃了。
素来沉稳的秋华亦是忍不住拉下脸。
赵灵太不识好歹了吧！
陆渊背脊一僵，他猛然将赵灵推开，紧紧盯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声音颤抖，“你再说一遍……”
赵灵抿了抿唇，不敢抬眼看陆渊，已经没有说第二遍的勇气了。
空气凝滞，令人窒息。
满院辉煌灯火在清冷月色下黯淡了三分。
陆渊咬牙，他晃着赵灵瘦弱的肩膀，忍不住低吼，“你说啊！”
他武人出身，本就力气大，情绪不受控制，力度上不由加大几分。
肩膀有些疼，赵灵微微蹙眉。
陆渊立刻松开手，将粽子戒指往旁边的草丛随手一扔，紧紧握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
赵灵不知要说什么，“对不起……我……”
陆渊绝然离去。
春月在后面扯着嗓子大喊，“王爷！王爷！你别走啊！你给王妃一点时间考虑一下要不要做你的王妃！王爷！王爷！”
赵灵微微垂首，一言不发。
春月急躁得直跺脚，“王妃你糊涂啊！！”
“春月！”秋华呵斥她，“夫人乃是主子！哪有丫鬟教训主子的！”
她话这么说，却瞥了一眼赵灵。
春月气得脸通红，忍不住哼了一声。
夜风微凉，赵灵脸色苍白，眸光呆滞得望着虚空，“我累了。”
春月瘪了下嘴，屁颠屁颠地扶着赵灵，“夫人，奴婢也是心急，求王妃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