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阳是个玲珑心思之人,他道:“怎么?你怕我在里面下软筋散?”
赵灵被他看穿心思,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道:“好酒配好肉啊,没酒怎么吃。”
韩沐阳笑,“不就是酒嘛,这里很多的。”
他拍拍手,侍女端上酒,韩沐阳道:“这是百年桃花酿,想必配这酒是绰绰有余了。”
赵灵暗道若是他与我同食,肉中定然没有软筋散,她起身大刺刺地倒酒,“好啊,好啊。”
二人边喝边聊,韩沐阳问道:“你不在,你兄长一定很担心。”
赵灵摆手,眼睛都不眨,“他出远门了,不知道此事。”
韩沐阳非常配合赵灵,“哦?出门谈生意?”
赵灵一本正经地点头。
“轰轰——”
风云突变,乌云蔽日,骤雨初降。
陶大叔来山中采药,没带雨伞,没想到雨又快又大,他用背篓顶在头上,在路上狂奔。
忽然瞥见地上有什么物体,走近一看,竟然是一具尸体,满身是血,鲜血汇聚成小河,甚是可怕。
大雨冲刷掉他脸色的血,露出一张英俊苍白的脸。
陶大叔吓了一跳,看他伤势如此重,想着肯定没命了,基于大夫医德,还是探了下鼻息。
“竟然还有气!”他讶然,将背篓放在一边,背起男子,“小伙子,你命真大,这都没死!”
陶婉一直守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父亲回来,濛濛大雨中,隐约出现一个身影。
“爹!”陶婉撑伞上前,走近才发现陶大叔背上多了个人。
陶大叔给他换上干净的衣物,包扎伤口。
陶婉用手轻轻拨开那人脸上的发丝,愣了一下,他长得真是好看。
耳边传来轻微的碗勺碰撞声,陆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简陋的草庐,一位身着浅蓝色直缀的年轻女子端着碗袅袅婷婷地进来了。
“吃药吧。”陶婉将碗递给他,陆渊略有狐疑,“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吗?”
陶婉道:“这里是我家,我爹是个赤脚大夫。是我把你从山里背回来的。”
她不想撒谎,可是此人仪表堂堂,身着绫罗绸缎,自己必须抓住他。
“本……我昏迷了多久?”
陶婉道:“三天三夜。”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陆渊拱手,“但在下有要事在身,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他说着就要下床,却因双腿无力,猛然半跪在地上。
陶婉扶起他,“公子,你现在身子太弱了,走路都走不了,怎么下床啊。你倒不如多休养两天,等身子好转再去。”
陆渊不甘心地狠很槌下床。
他着急去救赵灵。
陶婉再度捧起碗,“快喝吧。”
陆渊顿了下,接过碗,一饮而尽,“这里距宝奉山远吗?”
“不远,也就三四公里。”
陆渊凝神望着陶婉,“这几日就多谢姑娘照拂了。”
“公子不必姑娘姑娘称呼我,我叫陶婉,若是公子不嫌弃,叫我婉儿即可。”
陆渊直接把后半句忽略掉,“陶婉姑娘。”
“婉儿!婉儿!”外面传来一道粗糙年老的男声。
陶婉拿起空碗,“爹爹叫我,我出去了。”
陶大叔正在烧锅,陶婉进来便道:“爹,那公子醒了。”
她低声道:“我看他衣着不凡,怕不是什么寻常百姓。我跟他讲,是我救他回来的。”
陶大叔闻言,“你这是做什么?”
陶婉道:“哎呀,好不容易一个富贵公子,一定要牢牢抓在手心。”
陶大叔蹙眉:“你这孩子!”
“孩子咋啦,”陶大娘端着洗好的菜进来,横了陶大叔一眼,“难不成要女儿像我一样,嫁给你这样的赤脚大夫,贫困潦倒,吃了上顿没下顿吗?”
陶大叔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日后送药,都让婉儿去!”
陶大娘道:“我让人看了,那身衣服都要一两百银子呢!这公子得多有钱了,我们婉儿跟着他,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
陶大叔长叹一声。
山里人家,粗茶淡饭,无非一些野菜、野味和红薯。
因为陆渊下床不便,陶婉特意盛好送过去。
陶婉殷勤地想要喂陆渊,陆渊不着痕迹地接过碗筷,“多谢姑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