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优哉游哉地跷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夹起一块东坡肉，送入嘴中。
味道真不错。
秋华挑来帘子，走进来，俯身在赵灵耳边耳语了一番。
赵灵眉毛微挑，闲闲道：“算她命大，竟然没死。这事，廖家姐弟做的不错。”
赵灵当时看上廖凌心，就是因为廖凌心与黄鹂有几分相似。
秋华嘴角含笑不语。
秋华本以为赵灵就是一个视钱如命的头脑笨笨的商人，真是没想到赵灵竟然有如此手段，利用韩月的性格特点，让她亲手杀了她的奶娘，这绝对是杀人诛心啊。
看来的确是自己以前低估了她。
赵灵放下筷子，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酒足饭饱，睡觉去了。”
翌日，整个王府都传遍了，月夫人遭歹人刺杀，失足掉进湖中，忠仆杨嬷嬷为了救她惨死在御花园，若非有护卫及时赶到，怕等待楚王府的是三具冰冷的尸体。
韩月高烧不止，整个人烧得脸色通红，嘴唇干裂。
赵灵来看她的时候，她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不知道刺客是谁。
赵灵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放心，王爷定然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韩月眼皮不经意地颤了一下，哭道：“那真是太好了。杨嬷嬷可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了，对我一直忠心耿耿，我几乎把她当做第二个娘亲，如今她惨死他人之手，我定要还她一个真相大白。”
她声音如此悲伤，赵灵象征性地掉了几滴眼泪。
等到赵灵离开后，韩月眸光泛着冰冷的寒气，此事很诡异，定然是有人故意的。
月圆颤颤道：“夫人，有人在杨嬷嬷身上发现了‘血债血偿’的纸条，奴婢怕真是白鹭。”
韩月向来不信鬼神，如今各种怪事屡屡发生，她定要查清楚。
赵岚已经被自己逼走了，难不成她人不在楚王府，还有这个手段？
＊
赵灵心情甚好，回到浅月居时，看到杏林子正在偏厅等自己，面前有个空空的琉璃盏。
她长叹一口气，上前问道：“这次又要多少血？”
杏林子道：“和往常一样。”
赵灵心中大怆，大半杯真的很多啊，不过她并没犹豫，拿起匕首，往自己小臂上划了一下，鲜血顺着手指一点一滴的落入琉璃盏中。
取完血，赵灵两眼直泛黑，她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精力随着血液的流逝，也一并流走了。
杏林子掏出一个赤色葫芦瓷瓶递给赵灵，“这是徒儿研制出来的大补丹，可以补血益气，师傅，你每日按时吃一颗。”
赵灵轻轻点点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你放在案几上吧。”
杏林子点点头，嘱咐春月几句，无非就是饮食上多吃补血食物，早睡早起，之类的话，之后他便离开了。
赵灵闭上眼睛，全身无力，春月给她倒了杯温茶，她喝了两口，便觉得用尽全身的力气。
耳边传来脚步声，她轻轻抬起眼皮，但见身披墨色大氅的陆渊立在她面前，眼神复杂地望着赵灵。
那眼神，既有怜惜又有犹豫无奈。
赵灵望着陆渊，勉强扬起一抹笑意，“呦，这不是王爷吗？请问王爷有何贵干啊？”
陆渊：“除夕之夜，父皇夜宴百官，你与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