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不是对我，而是对顾客。对顾客出言不逊，这样的伙计自然不能要的。”
赵灵略微沉思，“听说下午官奴市场开放，我与春月、秋华去物色人选。”
丁一点头。
赵灵想到什么事情，问道：“王贵和李强家中甚是贫苦是吧。”
“是的，几乎可以说家徒四壁，还有八十老母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赵灵沉吟片刻，“秋华，你去送点银子给这两户人家，就说王贵和李强在参与官兵剿匪，不幸身亡，这是一点心意。”
秋华迟疑道：“王贵和李强死有余辜，夫人何必……”
赵灵道：“家中顶梁柱没了，寡母弱儿的，日子定然艰难。且此事与他们无关，何必受到牵连。”
秋华应是，转身离去。
丁一拿出账本，赵灵仔细看了看，已是初冬，天气渐冷，散客营收有所下降。
但是下降不大，赵灵翻了翻，没什么大问题，又放回原处了。
丁一是跟随在赵灵身边的老人，赵灵极为信任他。
官奴集市。
北风凛冽，灌入口腔，如同饮了冰水一般，令人从内到外发寒。
集市上围观百姓不多，官奴倒是不少，大多虽然落魄，但是眉眼之间难言曾经身为王公贵族的傲气。
赵灵挑来挑去，选了两男一女，随后正打算上车，肩膀猛然从后面被人一拍。
她讶然回眸，迎上她的是姚青青明亮笑容。
她惊喜：“青青！”
摘星楼。
红泥小炉上温着上好桃花酿，面前的菜品琳琅满目。
赵灵抬眸瞧了一眼姚青青，她瘦了，脸色发黄。
虽然尽量在自己面前展现比较好的精神状态，但是偶尔出神黯淡的眼眸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姚青青吃了几口，突然放下筷子，“灵儿姑姑，我知道我以前很多事情都做得不对。”
第一次听到姚青青称呼自己姑姑，赵灵差点被菜噎到。
她吞下食物，继续听姚青青说。
“我这个人太感情用事，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想着与阿坤私奔。”
赵灵点点头，这道红烧狮子头不错，同时也为姚青青想明白了，感到欣慰。
“阿坤说等他高中状元他就来娶我，明年春闱他定然是匹黑马。”
赵灵筷子一滞，问道：“然后呢？”
姚青青握住赵灵的手，乞求道：“听说明年的考官中有楚王，灵儿姑姑你看能不能……”
“咳咳——”
赵灵被红烧狮子头呛住了。
她不敢置信抬头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姚青青垂下眼眸，支支吾吾道：“我想让……楚王……帮帮阿坤……”
“灵儿姑姑，你是楚王的侧妃，听说他非常宠爱你，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同意的。”
赵灵强行压制想要暴打姚青青的冲动，问道：“是谁让你来问的？是不是周礼坤？”
姚青青急忙摆手，“不是他，不是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自作主张，跟他没关系。”
赵灵深深呼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来，“青青，你知不知道私泄考题，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