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阮兰一脸失落,萧仕礼叩拜完佛祖就回城了,并未在护国寺久待,连那顿斋饭都没有吃,据说是恒安王妃身体不适,受了寒。
现在躺在床上咳嗽发热,起不来身。
“但是,萧仕礼哥哥真的孝顺又温柔,这样才是好男人,对不对,娘?”
少女的心情总是起伏不定,因着一颗心挂在那人身上,随着那人的喜而喜,随着那人的忧而忧。
刚刚还是一副不开心没有说到话的失落模样,此刻就沉浸在对方温柔有礼的孝心中,而开心,觉得自己的眼光很好,心之所托并非良人。
“没事,不是还有三月的花神节,风筝节,多的是时间见面,到时候三月春光明媚,百花盛开,心境都会不一样,你还没有及笄,兰儿,不要着急。”
“嗯。”阮兰倚在母亲的膝头幻想着以后嫁给萧仕礼哥哥为妻子以后美好的未来生活,尽扫之前的不虞。
二月的最后一天,镇南王回京了,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世子谈宇棋在刚到京的下午就给阮白苏递了一个帖子,相约明日鸳鸯楼相见。
鸳鸯楼是两座楼建在一起的合称,鸳鸯楼共有六层,每一层鸳楼都与鸯楼相连,中间是条琉璃走道,走道上有桌椅板凳。
天启国并没有那么的严格规定女子不能出门,尤其是定亲相看,若是觉得在家中不便,就会来这个鸳鸯楼。
男女双方在这个透明通道对面而坐,可以说话聊天,也可以相看提要求,可以就定下求娶,不可以就一拍两散,互不影响。
不过一般这样的见面不会超过三次,再多,那就是某一方有意,但是某一方无意。
这样既可以看到两人在做什么不会失礼,又不会被人听到说什么的体贴设置,导致鸳鸯楼每天六个通道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两个多月后了,也不知道谈宇棋是怎么一回来就能弄到位置的。
他的信送的不但没有遮遮掩掩,反而大张旗鼓,让送信的小厮驾着有镇南王府标志的马车,在京城的各个街道上绕了一圈,最后才到勇武侯府敲门送信。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镇南王世子很喜欢勇武侯家的四小姐,这才一回来就着急约着她见面。
但是也有人小声反驳:“说不定是镇南王夫妇喜欢,世子不喜欢呢?毕竟定亲的时候,世子才五岁,还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现在懂了,自是不愿意找个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什么都不了解的哑巴做自己的妻子。”
旁边的人立刻反驳,“你是二月二龙抬头那天没有看到四小姐吧,即使镇南王世子没有跟她接触过,为了她的容貌也不会立刻就说自己不喜欢啊。”
“那也是。”刚刚觉得是退亲的女子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四小姐自己一个女子看了都觉得很喜欢的,没道理那群贪财好色的男人不喜欢。
只是。
“怎么?所有人都喜欢她,本世子就要喜欢她了吗?”谈宇棋听到小厮转达的京城众人的言论,嗤之以鼻,“我可不喜欢一个没有内涵的花架子。”
“娶回来干什么,做摆设吗?她若是不介意把自己的皮献给我,让我画幅画挂在墙上,那她还有什么用?毕竟我可是缺一幅上好的人皮画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呢!”
阮白苏从父亲阮勇城的手里接过传说中未婚夫写的她的信,她有些疑惑的在一旁的书案上写,“这样不算私相授受吗?”
阮勇城看着小女儿隽秀漂亮的字体,眼中滑过一抹温馨又自豪的光:“无事,宇棋是个好孩子,你不知道,你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镇南王夫妻来咱们府上告别。”
阮勇城好像陷入了温柔甜美的回忆里,脸上满是柔和的笑,带着怀念与感慨。
“那个时候宇棋刚好过了五岁的生辰,生得虎头虎脑的,又不怕生,很是讨喜,他好奇的指着你娘的肚子,喊着‘小妹妹好。’”
“那个时候你娘就想生个女儿,听到这话高兴的不行,就把自己新做的点心一股脑全部都给他吃,让他开心的直蹦。”
“镇南王的夫人玉幸之前被你娘意外搭救过,本就对你娘很是感激,再加上听到自家儿子这么喊,立刻就想要结成儿女亲家。”
阮勇城喝了一口热茶继续开口:“玉幸她又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你娘就问宇棋要不要她肚里的孩子做自己的妻子,宇棋当场就点头,说想要个妹妹。”
“他说的是妹妹,玉幸就非得让定下来,不过你娘也说了,若是你们长大了,彼此无意,这场婚约就作废,上个月忠肃侯府的小侯爷过来提亲。”
“按说他也算是个良配,爹爹见过几次,是个心思纯净的孩子,只是这场婚约毕竟是你母亲之前跟镇南王一家一起许下来的,即使以后你们没有走到一起,但是该有的交代还是要有的,爹爹的话苏苏明白吗?”
阮白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宇棋这孩子约你明天去鸳鸯楼的六楼琉璃通道见面,你毕竟长大了,若是不喜欢可以拒绝,不要有任何的负担。”
阮勇城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