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阮白苏的情绪平复下来,不再哭了,阮兵才将她从自己腿上放下来,让海棠和银杏又端来热水过来,给她整理脏兮兮的小脸还有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
“苏苏,你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吗?”这个问题萦绕在阮兵阮书心口好久了,要是再不问出来,怕是自己会憋的爆炸。
阮白苏此刻被海棠银杏收拾干净,擦干脸上的泪痕,白嫩的脸上,不止眼睛红红的,就连鼻头都是红的,当真是可怜可爱的让人想要呵护她。
她没有比划手语,而是摇摇头,因为刚刚哭的太凶了,她竟然开始打嗝了,只是也是寂静无声,只能因着她的身体而看得出来。
只是明明自己打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还是不好意思的捂住自己的嘴,继而只露出眼睛,漾出一抹不好意思又乖乖的呆萌笑容。
银杏在旁边解释:“四小姐不但不知道自己有个未婚夫的事情,就连忠肃侯小侯爷都不记得是谁了!”
虽然未婚夫三个字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是后面那句话让阮兵阮书笑出声来,一笑,终究心里会松快很多。
虽然拒绝了秦桉武,可还有个谈宇棋,幸好距离阮白苏及笄还有大半年的时间,足够了解一些事情。
如果那个什么指腹为婚的世子不好,那就退亲算了,他们又不是养不起苏苏,尤其是她还吃得这么少。
确实有些晚了,再呆在苏苏的房间里也不好,因此两人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虽然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未婚夫到底怎么来的还是没有弄清楚。
阮白苏看着两位兄长离开自己房间背影沉重的模样,心里默默的说着抱歉,虽然她确实没有办法,可是利用了就是利用了。
不止这边阮兵阮书不知道怎么来的,就连段云竹也不清楚,毕竟阮白苏出生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侯府六年多的时间了,什么时候许了婚事?
尤其还是如此显赫的婚事,更关键,是今天她陪着阮勇城一起接待忠肃侯府夫妻以及小侯爷。
在小侯爷不相信,阮勇城拿出证据时,她也好奇拿过书信看了,镇南王夫人玉氏在信中有一句话写道:‘苏苏不会说话没事,那就让我自家的小子逗她开心就是了。’
也就是说阮勇城之前已经言明阮白苏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甚至以后可能会生下同样哑巴的后代,这样玉氏居然还是丝毫的不在意,甚至还说自己找了好的大夫。
不是为了治疗哑疾,只是听说阮白苏身体不好,专门找来的神医为她调养身体,让她平安健康的。
怪不得前几天阮勇城收到了几箱极其珍贵的珠宝,就连段云竹这样富养的人都心动不已,她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开口询问,阮勇城告诉她是故友寄的,是给阮白苏的。
她之前还以为是阮勇城偏心,怕自己给阮兰也讨要,又见他还没有拿给阮白苏就起了别的心思。
没有想到居然真的是故友所送,这是镇南王夫妇二人找来送给自己未来的儿媳妇的。
这下她就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了。
段云竹看着坐在自己旁边满脸愤懑不平的阮兰。
“怎么了?”
“娘,你不觉得阮白苏那个贱人也太好命了吗?她只是去参加了一场宴会,秦桉武那个傻大个就过来提亲了,现在居然还冒出来一个位高权重的未婚夫,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占完了啊?”
“她那个未婚夫你又没有见过,说不定长得不好呢,毕竟连小贱人哑巴都不在意。”段云竹深知不可能,可还是恶语相向。
“没有,安茹喜欢谈宇棋,她们家之前在尧城待过,镇南王府就在那里守卫南边,前几天提起来还是念念不忘,我看过她画的谈宇棋,俊朗夺目。”
阮兰揉搓这自己手里的帕子。
“那比起你的恒安王世子萧仕礼呢?两个人谁好?”对于自家女儿喜欢萧仕礼的事情,做娘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怎么可能忍心不让自己的女儿幸福,所以一直是支持的,只是不让她表现的太过明显,省得萧仕礼对她的观感不好。
“两个人差不多吧。”段云竹看着阮兰有些心虚的模样,就知道想必谈宇棋的样貌气度犹在萧仕礼之上,只是少女怀春,会给自己的心上人多些美好的滤镜。
“可是她凭什么嫁的那么好呀?就凭她会哭还不会说话的可怜模样吗?”阮兰真的不服气,虽然并不是她喜欢的人是阮白苏的未婚夫。
可是阮白苏一个贱人有如此好的际遇真的让她,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真的嫉妒。
“兰儿,没事,为娘告诉你,有句话说的好,计划不如变化,现在距离她及笄还有七八个月的时间呢,难免以后不会磕着碰着,被人掳走,或者遭遇别的什么不测。”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小贱人是身子太薄的人,是扛不住这么大的福气的,难免以后会有很多不好的事情发生,一切都是说不好的嘛?”
“母亲,你是说……”阮兰激动的看着母亲段云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