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书实在是没有想到,一向憨厚只知道练武看兵书的大哥居然还有这么灵活的心思呢?
双生子之间总有些数不清道不明的心灵感应,尤其是两个人一起长大,加上此刻阮书惊愕的眼神实在太过明显。
阮兵冷哼一声,他虽然对战场攻伐感兴趣,不看那些酸不拉几的文人墨宝。
但是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可没有一点少看,攻城掠地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指教一个知根知底的弟弟。
这不就是小事一桩吗?
越想越激动,这些礼物都被兄弟二人细心收着,因此阮兵直接从箱子里拿出那件厚实的狐皮大氅。
纯白的没有一丝杂色,雪肤,乌发,恍若鲜嫩樱桃的樱唇,清冷又温柔的气质,披在阮白苏身上真的好看到不行。
阮白苏摸着软软的狐皮大氅,真的很暖和。
“我的眼光果然不错。”阮兵明明是不懂这些的人,可还是给小妹妹在离家多年的时光里准备了许多漂亮的衣服首饰。
他不需要懂这些,只知道哪些是贵的是稀少的额就行了,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误差。
“大哥,二哥。”阮兰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阮兵和阮书装做没有听到的样子,把刚刚阮白苏头上多余的钗环取下来,收进一大一小两个箱子里。
“先把这些送到四小姐的院子里去,好好收着,提防着手脚不干净的。”
阮兰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丫鬟两个小厮一前一后的抬着这两个箱子往外面走去,经过她身边时低头行礼。
但是并未停下自己往外走的脚步。
居然真的抬着两个箱子就送给这个小贱人了?!
那些东西阮兰虽没有一模一样的,但是大差不差的也有很多,毕竟她有个出身当朝太师府的娘亲段云竹。
段云竹是段太师唯一的女儿,还有两大一小三个亲兄弟,她做为太师府嫡女本就身份尊贵,更加不缺金银。
因此阮兰真的可谓是被富养着长大的,按说阮兵阮书送的这些东西她虽然也喜欢却也不会觉得有多难得。
关键是,这是她的亲哥哥,为什么要对阮白苏这个从小跟自己作对的人好!
“大哥二哥这是送了什么好东西给四妹妹啊?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还避着我,这是生怕自己的亲妹妹看到了,吃醋开口讨要,甚至动手抢吗?”
阮兰特意在‘亲妹妹’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当然不是,三妹妹从娘那里得到的好东西还少吗?怎么着也看不上我们兄弟两个买的破烂货啊?”
阮兵这话刚刚说完,就被阮白苏拉住了袖子,一脸不开心的看着他。
他明明不懂手语,硬是从那些动作和眼神里看出了他这个小妹妹想要表达的意思。
“哥哥买的东西很好,我很喜欢,一点都不差。”忍不住口中的笑声,然后伸手摸了摸这个到自己胸口处妹妹的头。
‘怎么这么可爱?又乖巧,又懂事,还贴心,恐怕美貌是自己这个妹妹最不出众的优点了吧。’
嗯,以后可要严防死守京城那些纨绔子弟,可不能让他们看上自己单纯简单的好妹妹。
明明是在跟自己说话,结果转头就看着阮白苏这个小贱人笑,大哥就算了,二哥明明没有参与,结果也笑的这么一脸温柔干什么?
“大哥!!!”阮兰气的冒火。
“我还没有聋呢。叫这么大声干什么?都吓着苏苏了?”阮兵捏捏阮白苏柔软的小手,安抚她不要怕。
这种血脉相连之间,毫不掩饰的关心与亲昵让阮白苏越发开心。
她笑得温柔,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嘴角居然还有个浅浅的梨涡,肩上洁白的狐皮大氅柔软暖和,她整个人就像是个冬日里的小仙子。
“她哪里有被吓住的模样,我这么大声,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听不到我说话。”
阮兰看着明明没有一处被吓住,却还被大哥二哥低声细心安抚的阮白苏,恨得牙根直痒痒。
小时候三天两头的装病博取父亲的同情与慈爱,现在又扮胆小柔弱,看起来无害的不得了,让自己的亲哥哥宠着她护着她,却对自己吼。
这是什么道理。
“好了,外面冷,你的手冰凉,先回去休息吧。”阮书摸着阮白苏冰凉的手指,担心她着凉。
现下天色也不早了,纵使再喜欢这个妹妹,毕竟男女有别,不能让她在自己的屋子里住一晚吧。
“你还没有侍女,我让海棠银杏过去照顾你。”阮书一挥手,走出来两个端庄有礼的婢女。
“四小姐,我和银杏先送您回去吧,等下夜里更冷了。”银杏手执一盏精致的莲花灯在前面引路。
海棠则扶着阮白苏一边的手臂,毕竟现在地上还有雪未化,难免有些湿滑。
若是不仔细摔了一跤那可不得了。
“我先走了。”阮白苏做了这个手势,在阮兵阮书柔和的目光中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