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阮白苏睡了沉沉的一觉,醒来的时候,满室寂静,哪里还有萧郁的身影。
看到枕边寥寥几句的书信,她无声的嘟囔着。
曹娘子看着阮白苏又恢复到猫一样的饭量,不禁抚额,还以为这个小姐要开始好好吃饭了呢,没有想到胃口就好了这么两三天。
两天后,吉婶回来了,满脸笑意,给阮白苏报喜。
她的儿媳妇三天前又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他们家的后旺旺的,只是前面两天媳妇身边需要人照顾,她不好脱身,看到今天媳妇好些了,过来看看阮白苏。
“恭喜吉婶,我会准备好贺礼去喝二宝的满月酒。”阮白苏比着手语向吉婶开心的说。
“好好好,都好,小姐也好,等满月酒了一定让小姐去参加,热热闹闹的。”
吉婶握着苏倾细软的手激动欣慰的说。
只是这场约她终究是没有去赴。
十二月刚到,京城就来人了,不知怎的,她的父亲阮勇城竟然从京都千里迢迢而来,只为接她回家。
吉婶被留在这个山清水秀,风土养人的小镇,只有阮白苏一人回去。
阮勇城的车马要比福伯之前所赶的那辆脚程快的多,不过二十日的时间就已经带着阮白苏回到了时隔六年的天启城国都。
竟然还能赶得上第二天腊月二十三小年夜的饭菜,甚至还绰绰有余,有一两天的休息调整时间。
阮勇城将激动赶来的阮兵阮书,以及不知道是何心思的阮兰拦在门外,一概不许任何人进出。
只说车马劳顿,阮白苏需要好好的休息,小年夜的家宴上自然会出来,一家人说话吃饭。
腊月二十三,外面天刚刚擦黑,就已经有火红的鞭炮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寓意着今夜小年的到来。
像是一挂鞭炮被点燃,随着第一挂炮的响动,接下来热闹喜庆的鞭炮声从未停歇。
在这个热闹的时间里,阮勇城推开阮白苏的房门:“苏苏,跟爹爹去吃年夜饭,爹爹让厨房准备了好多苏苏爱吃的菜。”
他的身姿挺拔,脚步很稳,即使鬓边有了不甚明显的白发,可是整个人还是像一柄久经沙场的利剑,虽然已经半插入鞘中。
却还是可以窥探到他的歃血的锋利。
此刻眼角眉梢含着柔和的笑,好像一个宠爱幼女的慈父。
可是阮白苏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他对自己一向都是漠不关心的,偏心继母的女儿,她的三姐姐阮兰。
不知道在此刻无人处,做出这副关心慈爱的样子要演给谁看的。
不过阮白苏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她比八岁时的自己又多长了六年,那时可以做到的,现在仍然可以。
只要慢慢的,终究就能看到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她从书案处起身,扬起一抹浅淡的微笑,点头跟着父亲高大的身影往外面走去。
不知为何,她总是对父亲健全没有任何问题的双腿格外注意,甚至不喜欢他这个正常的样子。
她的父亲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腿有些跛,很爱自己更爱母亲的形象。
可是她的母亲不是在她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吗?她怎么会往这个地方去想。
阮白苏晃了晃自己的头,果然还是不喜欢这里吗?因此脑子里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虚假回忆。
让自己定定神,继续跟着阮勇城往正院的大厅走去。
眼看着随着自己的走进,本来热闹的大厅霎时间变得寂静无声的样子。
阮白苏低头嘴角有丝不明显的冷笑,却又在抬头的瞬间消失无踪,顺便扬起一抹干净舒心的笑容。
她八岁时就很好看,小小年纪就可预见以后会是何等倾国倾城的美丽模样。
如今六年的时间过去了,小镇养人的风水,外加无忧无虑的生活,除了突然变哑的声音,没有一处是让她不开心不快乐的。
她出落的愈发漂亮,在出尘的气质下,犹如月宫的仙子,清冷又温柔,彷佛那束最皎洁明亮的月光凝成,莹润无暇,却又奇异般带着暖意的甜香。
本不该出现在一人身上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的糅合,没有丝毫的突兀,只有让人惊艳的喜欢,生不出丝毫的厌恶。
阮兵与阮书这对双生子今年已经十九岁,过了年就满二十,是可以行加冠之礼的年龄了。
因着喜好不同,一文一武,两人身形虽不至于天差地别,可却是一眼便可以分辨的程度。
大哥阮兵俊眉朗目,身形高大,肤色要稍微重些,但是十足的男人气概,穿着利落的劲装,精壮的身躯若是被闺阁里的小姑娘仔细看到,怕是会脸红心跳。
二哥阮书优雅有礼,身形挺拔,身着华贵的新衣,宽袖长袍,用玉带勾勒腰身,一身说不出的自然风流,面若冠玉,嘴角一抹坏笑几乎勾了小姑娘的魂。
现在两人正一左一右的上下打量这个好久没见的小妹妹,眼中的欢喜与激动不似作假。
两位哥哥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