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方永就给阿奴扎了个麻花辫。
阿奴看着铜镜里的发型,越看越是欢喜。
少爷应该经常给百花楼的那些姑娘梳头发吧。
也只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少爷才会对阿奴稍微好一些了。
她自认不比怡红院的那些姑娘差多少,凭什么自己就要受到少爷打骂,那些姑娘就能得到少爷的疼爱。
一股强烈的醋意从心头涌出。
阿奴扭过头来,一双凤眼眨呀眨的看着方永。
“少爷。”
“阿奴是不是没有百花楼的那些姑娘好看?”
方永不明白阿奴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怎么和你说呢。”
“百花楼里的姑娘就像是散落在街上的野鸡,只要肯付出,谁都可以得到。”
“而你是最漂亮的村花,只有村里最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娶你。”
阿奴一张脸红到了耳根。
“娶…娶我……”
少爷刚才居然说要娶我……
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我应该在昨晚就被冻死了。
这是在梦里,这只是我梦想中的少爷。
阿奴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不痛,没有感觉。
果然是梦!
阿奴激动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对着方永的脸猛亲一口。
“少爷,要不你现在就娶了阿奴吧。”
“就算是暖床的小妾,阿奴也愿意的。”
她从小就被卖进方家当了丫鬟,深深知道丫鬟和方家主子之间的差距。
小妾地位低贱,但好歹算是家里的半个主人,要比丫鬟强太多了。
她做梦都想成为方永的女人,而不是世人唾弃的暖床丫鬟。
方永皱眉打量着怀里的阿奴。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
一会儿掐人一会儿又亲人的。
今早起来还那么怕我,现在又让我娶她。
他摸了摸阿奴的额头。
也没发烧啊?
真是奇了怪。
“算了,先干正事吧。”
听到正事,阿奴的脸蛋又是一红。
“都听少爷的。”
她嘤嘤低语一声,乖乖的走到床边,像往常一样褪去了衣服。
方永擦了擦鼻血,额头浮现出三根黑线。
他真想把阿奴的脑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不是这个正事。”
“我是想叫你陪我去后院摘腊梅花。”
看到方永擦鼻血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一块发紫的掐痕,阿奴一张脸由红转白。
“我…我先去找个篮子……”
她连忙穿上衣服,灰溜溜的跑出了房间。
阿奴跑到厨房,往自己脸上泼了一瓢冷水。
“天呐。”
“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不仅掐了少爷,还亲了少爷,还想让少爷娶我……”
“我刚才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举动,少爷对我说话的时候还那么温柔。”
要是换做以前,少爷早就把她打个半死了。
难道少爷真的变了?
阿奴不敢耽搁,连忙找了个干净的篮子跑到后院。
因为害怕方永怪罪,她干起活来特别卖力。
阿奴是个干活的能手。
后院十几颗腊梅树,方永撸起袖子也只采摘了其中的三颗树上的腊梅花,其余的全被阿奴摘了下来。
五大筐腊梅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厨房里。
由于方永一整天
都很温柔,阿奴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少爷,咱们摘那么多腊梅是要做什么啊?”
“香水,一种比胭脂更好的东西。”
方永拼接着用竹筒做出来的简易过滤装置,将滤口放在了戳了个洞的陶锅盖上。
测试可行后,方永把摘来的腊梅花倒进锅里,开始蒸馏提纯。
后天就是百花楼的赏花大会了。
他必须在赏花大会之前把香水提炼出来。
赏花大会不是看花,而是江南地区所有青楼的姑娘们在台上争芳夺艳,从中选出新的花魁。
赏花大会是三年才会有一次的盛会,江南的世族富商大多都会去观看,不论男女。
这是他推广香水的机会。
要是能成功,这些香水能给他带来一笔不小的财富。
即便不能成功,也花不了多少试错成本。
看着一滴滴腊梅花蒸馏液从竹筒里流出来,方永心里松了口气。
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就要看百花楼的那位美人对他还有没有一丝留恋了。
天色渐晚。
林伯带着拉货的人,将采购的东西搬进了方府。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