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还是春风楼二楼的那个雅间,除了太子楚澜和林楚安,多了个顾了了。
“多亏了你们坚持对如月的案子一查到底,才能发现常世林,不然他们迟迟不出手,我们也毫无头绪。”楚澜举杯敬道。
林楚安和顾了了亦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应该是世子的坚持才对,在京都这两年,对这种事情虽然愤愤不平,却也习以为常,早已没有当初边疆的心境了。”顾了了眼眸低垂,似有些伤感。
“了了若是不喜京都生活,待了结此事,可以跟我回云南,我也觉得边疆生活肆意自在。”林楚安说完,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只是自己也不大清楚期待什么。
“林楚安,你不是回来帮我的么?谁小时候说会帮我活下去,还说什么兄弟齐心,什么肝胆相照,现在这是见色忘义么?”楚澜重重的将酒杯放到桌上,笑骂道,丝毫不避讳顾了了。
“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了,您现在是掌握别人的生死了。我就不行了,这么多年,光长力气不长脑子,我就适合在边疆,给您守江山。”林楚安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顾了了摇摇头,无语的看着二人闲扯,自己倒了杯茶,冲淡嘴里的酒味。
“差点忘了,了了不爱喝酒。”楚澜喊来小二,要了些瓜果,“吃些水果,酒味就没了。”
“谢殿下。对了,这块玉牌交给殿下,那日在火光下似乎看到里面有纹路,不知道是什么。”顾了了从小背包里拿出玉牌。
“‘海棠月’,江玉棠就因为玉牌上刻着这首诗才拿来送给如月的,却没想到此月非彼月。”楚澜接过玉牌,举到阳光下翻看,“这么看只是个普通的玉牌。”
“要在夜晚透着火光才能看出来。”顾了了强调着。
“夜晚才能看到?难道‘月’指的是夜晚,那海棠指的是什么?”楚澜带着疑问将玉牌放好,“等我回去让程书林好好研究研究。”
程书林是观文殿大学士,也是从小就跟在楚澜身边的,忠心耿耿。平时喜欢研究些奇闻轶事,野史杂谈,这事交给他,也算是学有专长。
“殿下,杜峰求见。”门外有侍卫禀告。
楚澜无奈的叹了口气,“以后这春风楼不能来了,每次来都有事。”虽然抱怨着,还是正事要紧,召杜峰进来了。
“殿下,今日查抄常世林府邸,在其书房发现的暗格中搜到了这个。”杜峰双手将一本册子奉上。
楚澜接过册子翻看。
“这个常世林这么喜欢弄密室、暗格,可见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杜首领可要好好查查,指不定多少个密室、暗格之类的呢。”林楚安笑道。
楚澜看完将册子递给林楚安和顾了了二人。
“你俩也看看吧,这上面名字不少啊。”楚澜道。
“这些人是......这么看来,还牵扯了不少世家和富商。若是清理干净要费上一些时日了。”顾了了看着名册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可以让京都晃一晃。
林楚安虽然近两年不曾回过京都,但名册上的人他也大多认得,“这个水云教渗透的够全面的了,这个是钱庄的,这个是书院的,这个是酒楼的,这个是......”
“这两年水云教发展很快,但却没有任何证据指正他们是邪教。表面上他们行善救人,背地里却不容小觑。”楚澜面色凝重,“甚至有可能和苗疆有关。”
“一开始以为是苗疆的阴谋,后来觉得是朝中人作恶,现在看来只怕有人通敌卖国。”顾了了道。
“将这个册子上的人一一查明。”楚澜将册子递给杜峰。
在查到‘海棠月’其实是蛊毒的时候,三人心里就知晓,恐怕这个水云教就是通敌的桥梁。但看到这么多人都牵扯其中,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如若证实了这些人都是水云教的人,那么全部追究的话,恐怕说是血洗京都也不为过。
从春风楼出来后,顾了了和林楚安去新月斋找林南和顾吉祥二人。
林南跟顾吉祥混久了,别的没学会,话本倒是看了不少,二人闲暇就来找林新月买话本、聊剧情。
“刚才那个册子上有‘新月斋’。”顾了了微微蹙眉,这两年和顾吉祥没少在新月斋混,跟林新月也算好友,实在不想兵戎相见。
“我也记得,‘新月斋’林新月,怎么?熟人?”林楚安问道。
“嗯,老板娘人挺好的。”顾了了看似不在意地说道。
林楚安没有接话,二人一路沉默的走到新月斋。
柜台上,林新月正指着话本中的一页跟顾吉祥和林南侃侃而谈。
“这怎么还能在一起?都虐成这样了!眼睛瞎了,家也没了,竟然还在一起了。”林新月的手指敲打着话本。
“多虐都要在一起,再说,男主不也是迫不得已嘛。”顾吉祥辩解道。
“怎么就迫不得已了,这本书我站林老板这边啊,没本事就不要招惹别人,招惹了又护不住,自私!”林南单手掐腰瞪着眼睛看顾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