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就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个时候的她,这样我心里也很喜欢,所以我如果对你有一分的好,那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孟砚青侧首,看向叶鸣弦。
叶鸣弦抿唇,泛起一个温柔的笑来。
孟砚青“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你待她这番情谊,想必一定会很感动。”
叶鸣弦却笑道“我不想让她感动。”
孟砚青“为什么”
叶鸣弦“她别有所爱,我知道,她喜欢的人不是我。”
孟砚青略默了下,才道“既然她不喜欢你,那为什么不忘了呢”
叶鸣弦却轻声反问“为什么要忘呢”
他低声道“她既然有她心仪的人,那我喜欢她就是我一个人的事,与她无关。她结婚了,生子了,她去世了,她不在这个人世间了,我依然会喜欢她。”
孟砚青胸口便泛起酸涩,她仰脸看着叶鸣弦。
视线相触间,彼此好像都看到了对方心里。
却在这时,叶鸣弦挪开了视线,低声道“走吧,孟小姐,天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孟砚青轻声道“嗯。”
当下两个人没再说什么,一路沉默地回去了首都饭店,绕到首都饭店后面胡同口时,孟砚青说“我就住在这个胡同里,叶先生,就不麻烦你再里送了。”
叶鸣弦颔首“好,那我走了。”
他是有分寸的人,她不让他往里走,甚至不告诉他具体是哪个门,他也就不问。
他果然转身准备离开。
孟砚青便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路灯昏暗,秋叶的风微凉,他的身影颀长而落寞。
她动了动唇,到底开口“鸣弦。”
她这么一声,在这寂静微凉的夜晚格外突兀,叶鸣弦身形僵住。
之后,他缓慢地回首,望向孟砚青。
稀薄的夜色中,他看着她,看着她和往日并不完全相同的容颜,也看着她穿过漫长岁月再次望向他的眼神。
叶鸣弦的眼睛突然泛起湿润来。
他喉头哽咽“砚青,我就知道是你,真的是你。”
孟砚青笑望着他“谢谢你,一直都记得我。”
在她飘着的那些年,她并没有关注过别人,她的心思总是在陆绪章和陆亭笈身上。
她看了陆绪章十年,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记挂了她十几年。
叶鸣弦一步步地走回来,走到了她面前。
他垂首望着她“为什么突然和我承认了”
其实只要她不说,他便是再疑心,再觉得相似,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毕竟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诡异。
可是从地质博物馆她说出翡翠来历,他便知道了,她就是。
广外大杂院长大的孟砚青不可能有这一番阅历,也说不出这些话。
孟砚青笑了笑“鸣弦,可能因为你是君子,所以我不忍心瞒你。”
叶鸣弦看着她的眼睛,苦涩一笑“可是你并不喜欢君子吧,你一直都不喜欢。”
孟砚青“可能我自己不是吧,我这个人你也知道,其实坏得很,以前就说不上多循规蹈矩,现在重活一辈子,更是想得明白,我可不能害你。”
叶鸣弦“砚青,不要这么说,我一直觉得你很好,最好了。”
孟砚青笑道“你忘了吗,以前我偶尔会对你友好起来,但其实我就是故意的,故意让陆绪章吃醋,我以前很会这种小心机。”
叶鸣弦望着她的眼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他笑得格外温柔“你从很小的时候就很吸引人,你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异性朋友,你能多和我说一句话我就很高兴,其实你要和谁多说一句话,太简单了,有那么多男人排队等着,但你找我,我心里就很高兴,至少在你眼里,我比他们更亲近更值得信任,也更能激起陆绪章的危机感,不是吗”
孟砚青苦笑“鸣弦,你太好了,真得太好了。”
就是因为太好了,她并不敢承他的盛情,她没有他想得那么完美。
所以在感情方面,她可以和陆绪章同流合污放浪形骸,却永远没办法和叶鸣弦比翼双飞。
她会自惭形秽,也会担心伤了他的心。
叶鸣弦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其实是极聪明的人。
他垂眸看着她,低声道“可是砚青,我们很小就认识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性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孟砚青抿唇苦笑“那你更应该敬而远之,我们做朋友的话,能长久,做恋人,只怕是连友情都没了。”
叶鸣弦便也笑了,他望着远处稀薄的月光,道“很多年前,当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想,你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
孟砚青沉默地看着他。
叶鸣弦“那时候我就想明白了,你如果是刀,那我愿意在刀刃上起舞,你如果是火,我就甘心化成飞蛾。”
孟砚青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