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杂病论中的诸多理论高深,做不到通俗易懂,就比如伤寒篇列举的上百药方,常有弟子不解其意,即能配出药,但不知为什么要这么配,每一味药在这药方中起到了什么作用,或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于是诸多困惑,弟子们有不懂的便请教老师,老师有不懂的便请教他们的老师,但有些问题大家都不明白的,便没辙了。
于是书籍发放下去不久后,就有弟子壮着胆子前往吴驹在岐山的小院,向他请教书中的问题。
而且不是一个,是很多个。
一连两三天,吴驹也不免有些苦恼,命下面的人组织医家弟子将所有问题汇总起来,由他讲经说法,逐一解惑。
问题汇总之后,吴驹连开了三天的课,一口气将已知的所有问题讲了个明白透彻,弟子们都觉得受益匪浅,大有裨益,整个岐山进入了一段疯狂研究伤寒杂病论的新潮
这三天里,伤寒杂病论的地位也正式确定了下来。
吴驹以医家魁首身份宣布,自即日起,伤寒杂病论便列为与黄帝内经、难经、胎胪药录等医书一同,都是医家弟子必须学会的教材。
在这之后,吴驹也会再次印刷三万册,送至医家其他六国分部。
三日后。
“伤寒杂病论一事多半是稳妥了,自发放下去之后,医者和弟子们的评价都极好。”苏长老一边饮着茶一边说道。
“是啊,这件事顺利完成了。”吴驹颔首,他对此丝毫不感到意外,因为伤寒杂病论的质量是毋庸置疑的过硬,受到医者弟子们追捧也是理所应当的。
此间事了。
吴驹和苏长老决定启程前往咸阳,并带上了留守岐山的两个执事一起,另外一个执事现在也在咸阳,再加上一个咸阳舵主陆绍友,秦国分部的高层就齐聚一堂了。
出岐山,经郿县,过邰县,一路无事。
但途经武功县时,吴驹正在车内闭门养神,体内却突然传来徐州鼎的声音。
“我隐隐感到东南有刀兵血煞之气当心”
吴驹陡然睁开双目,心头疑惑,仔细想了想,现在前行的方向正是东南,于是说道“章邯”
章邯一拽缰绳,胯下战马靠过来“吴卿”
“加快速度,到前面看看”
“是”
车队快速前行,这次不就连章邯一行人都听到了前方隐隐有金铁碰撞的声音。
章邯抬手制止车队,驾马来到前方一高处,拿起随身携带的望远镜,仔细一看,不由心中一惊,调转马头,回禀吴驹
“前方有两伙人正在交战,共计不到七十人,一方约四五十人,做山匪打扮,一方不足二十人,像普通人家。”
“这里距离咸阳不足百里,竟然还会有山匪劫道”吴驹挑眉。
不过他们有百骑魁首近卫,区区山匪是一点都不怯战的,路遇这样的事情,叫吴驹坐视不管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时,另一驾马车上的苏长老等人也探头问道“发生什么了有山匪”
“一点小状况罢了,苏长老不必担心。”吴驹笑了笑,对魁首近卫很有信心。
魁首近卫在听闻前方疑似有山匪时,一个个的不由摩拳擦掌,斗志昂扬,对他们这种实战的机会可是十分珍稀的
车队到了近前,果不其然见一条车队周围两伙人正在交战,满地的尸体和血,其中一伙凶神恶煞,所持武器五花八门,连农具都有。
另一伙中的大部分人做家仆打扮,像是富贵人家会请的护院,武器稍规整些。
山匪包围着护院们,而雇员们将车队最中间的一辆马车护在身后,双方正在做殊死搏斗,一时间金铁交鸣,惨叫声不绝于耳
透过马车的车帘依稀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对母女在里面相互依偎,面露惧色,料想这群护院定是在保护他们。
同时,吸引吴驹注意力的是夹在护院中的一个少年,他的衣着华贵些,不似仆役或是护院,浑身染着血色,手中持一口短剑,剑势凌厉,战山匪还能不落下风,身手着实不错
吴驹车队的到来吸引了两伙人的注意力,山匪露出警惕的神色。
“二哥,来者不善啊”一个山匪对旁边的独眼山匪说道。
被称为二哥的人名叫周二,正是山匪中的一个小头目。
周二面露忌惮之色,他走南闯北,眼力见是有的,自然也能看出眼前这伙人非同寻常,胯下马匹皮毛锃亮,精神焕发,其余人尽皆挎着一口剑,充满肃杀之气。
惹不得
这是周二的评价。
他走上前一拱手“兄弟,大家各有各的事,我看就此别过,两不相干如何相安无事,岂不妙哉”
“好主意。”最中间的那辆马车中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周二暗自松了口气,看出那马车里的人定是这伙人的首领,他发话了,那多半就无事了。
然而,那人之后的声音又让他汗毛倒竖。
“但是我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