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关时,权星海的父亲突然猝死,太傅之位空悬,人人都道权家这是要跌落谷底,往日里有冤仇的都在这时找上了门来。
那时闹得权家不安生,权夫人也险些因此病死,就连出殡时,也遭到旁人为难。
安满容那时看不过去,觉得逝者已逝,不该牵连,那是她第一次大着胆子在人前出头,虽然隔着面纱,但她仍是胆小的紧。
好在那时慕侍卫在,因她要带皇后娘娘进宫,慕侍卫便帮她一把,这才让围观为难的人都散开。
她当时也只是举手之劳,并未见过他,却不知他早已认识她,还铭记于心。
安满容深吸一口气,巨大的狂喜之后因他的一句话又变得忐忑不安。
或许他只是因为当时她的出手相助才有了喜欢这样的想法,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知道自己喜欢他,一如初见时的一见钟情,一如现在整颗心像是要飞上天,欢呼雀跃。
她往后退一步,终于不再低头藏着满心欢喜,抬眸定定的看着他。
“我爹胆子小,与太傅做亲怕是要吓坏他,不过他最是看重礼数,三聘六礼你若做到,我定等着你……来娶我。”
权星海心底被塞的满满的,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里全是藏不住的爱慕,他忽的笑了。
何其有幸,他能得到这么一位姑娘……不,往后是他的妻。
“你安心等着,三聘六礼我定做到,什么也别做,安大人那边有我。”
安满容不免动容,哪怕心底惊涛骇浪,面上也是克制的。
他们始终恪守礼德,哪怕是称呼也仍旧是原来,不变丝毫。
***
前院,众人只见到家仆,还未见到主人,不免有些唏嘘,认为这太傅是在摆架子,可纵使如此,他们也只有等着的份。
姑娘们坐的无聊,不免就想找点乐趣,互相谈论,原本还算正常的话题,渐渐的转移到了富锦心和燕丽姝的身上。
“那二位长得倒是勾人样,也不知是谁家的,这般没规没矩的,竟是空手来的。”
冯灵秀没看也知道她们说的是谁,眼眸动了动。
“别胡言乱语随处议论,今日来的多是身份尊贵,别惹了不该惹的人,让太傅生辰不喜。”
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可若细细品味,那就有问题了。
不该惹的人,太傅不喜,这两句话放一起
可太引人遐思了。
仿佛惹她们就是惹了太傅,这其中的关系太让人胡思乱想,说话的人一直盯着那方向,正巧就看到安满容被家仆送回去,而一前一后太傅来了。
不仅如此,太傅还看了那方向一眼,再看那桌。
中间的那位丝毫不掩饰眼中的笑意,直勾勾的看着。
那放在心底的想法像是被证实,这几位姑娘不免心里有气。
事实上,燕丽姝只是在安满容回来后,询问她做了什么,安满容摇头不肯说,她觉得有猫腻,就来回在权星海和安满容的身上来回扫视,谁知道就被人误会了。
富锦心就是陪燕丽姝来凑热闹的,不过也不算全无收获。
人在放松的氛围下是没有拘束的,她往对面看了几眼,谁和谁的关系好,一眼就能看出来。
令她有些意外的是,冯英毅在这官场上倒是吃的开,不少的人都围着他转,一点也不必权星海差。
可她就想不明白了,这冯英毅是怎么坐上这太尉的位置的。
权星海是子承父业没有问题,另外一位太师,听闻也已高龄六十,头发花白了,凭着多年的努力,忠心不二,坐到这位置也能理解
。
偏偏这冯英毅年纪轻轻的,一无功绩,二无能力,三没人品,她实在是觉得匪夷所思。
察觉到有人看,冯英毅抬首看了一眼,脸色有些沉,他来的时候就看见富锦心了,只是碍于富锦心没声张,便没过去。
直至现在,他还能想起腿软的感觉,心里有了忌讳,自是不想多产生什么瓜葛,快速的收回了目光,只当没看见。
这个女人实在是有些邪门,冯英毅这几日也查了些,果真是如她所说的那般,她在的地方,就没几个太尉是好下场的,以至于他现在看见她,总觉得位置不保,心里有点怵。
可事实上,冯英毅想多了。
朝堂上的事情富锦心虽会好奇,却也不会干涉慕昊卿的想法,除非那人惹到她了。
目前来看,冯英毅只是人品有了些问题,其余还算将就,她也没什么心思去理会。
她现在比较好奇,西楚的情况。
勾玉当时应该是下一站转战西楚的,只是在东陵就被她解决了,按理说,西楚不该有蛊虫,可近两日她总是看见了预知。
预知里,西楚出现了蛊虫,和当初在东陵和北顾的一样,只是不太严重的控蛊
。
她渐渐的有一种感觉,这蛊毒背后的人正拿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