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锦心坦然的目光让慕昊卿收敛了不少,没再盯着看。
富余百口莫辩。
他在苏妃的殿内是事实,被人抓获是事实,苏妃死了亦是事实。
皇上细听之下便能发觉事情的不对劲,虽未对富余直接下了命令,却也是命人将其困守在屋内,听候发落。
苏妃死有蹊跷,皇上命人追查。
这事就此算是告了一段落。
好好的回门宴就这样毁了,但还是要继续下去。
歌舞继续上来,皇后的脸色自进来就不怎么好,如今更是不好。
江妃心急富余,此刻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一双狠毒的目光看向富锦心。
富锦心压根没受影响,反倒是心情舒畅的该吃吃,该喝喝。
除了身侧那温热的目光,终是她按耐不住,侧首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你有什么要问我的?”
慕昊卿挑眉,显然是没想到富锦心会回过头来问。
“什么时候知道的?”
富锦心目光闪了闪,凑近了慕昊卿。
“母后说长公主来的时候,被人洒了酒水就确定了。”
她没见过苏妃,会那么说,无非是为了混淆江妃的视听,让其觉得计划已成,无可破绽。
可事实上,江妃准备的还是
差了。
既是想要给敌人致命一击,就该万事都要细想其中,而不是只盯着那一条道路。
一条路,什么时候会走岔,谁也不知道。
见慕昊卿没什么要问的,富锦心便做起了身。
那一瞬间。
心口忽然泛疼,熟悉的感觉袭来。
富锦心隐有感觉。
预知虽给予她便利,却也让她付出代价。
原本江妃的计划是落实的,只不过最后的罪魁祸首是一个小宫女,而她改变了事情的轨迹,必然要付出代价。
富锦心坐起身时,左手上的银戒触碰到边缘,随着她的动作而转了一圈。
‘咻’的一声。
银针划破空气,向着正中央的人而去。
此时正是一舞毕,乐师停下演奏的时候,因此她这发出的声音反倒是清晰可辨,众人皆是看了过来。
“啊!”
为首的人被富锦心的银针扎到,惨叫一声,径直倒在了舞台之上,口吐血沫。
“有刺客!”
一旁的公公见状,只以为有刺客,大叫一声,立刻有御林军出来,维护皇上。
富锦心站起身,险些身形不稳。
一只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之上,扶住了她。
她抬手,与慕昊卿的目光对视上,他的眼里隐有
探究,似是在询问她这般做的缘由。
富锦心无暇顾及他,反倒是比较担心被伤的那人。
惩罚她自己受着便是,可若伤到无辜之人,她便心里难安。
本就盯着富锦心的江妃,此时正是逮着一个好机会,当即开口。
“锦平公主你好大的胆子,众目睽睽之下,竟敢在皇上的眼前伤人,你眼中可有皇上,可有东陵律法!来人,还不快将其拿下!”
“谁敢?”皇后站起身,身上威严不减。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
“这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亲眼瞧见的,妾身可没诬蔑,皇后可是要包庇,就因为其是锦平公主?”
江妃的质问可是把富锦心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若此刻,皇上和皇后都维护于富锦心,那必然是被人抓到错事,揪着不放。
富锦心敛眉,声音清冷回响于殿中。
“的确是我动的手。”
“皇后你可是听见了,锦平公主自己都承认了,倒是敢作敢当。”江妃得意的冷哼一声,眼中闪过快意。
就这样吧,就这样犯的错越来越多,从公主的位置上退下来。
到时候,所有人都对你失望,看有谁还护着你!
“你倒是对我关心的
很,有这功夫不如多去关心关心富余,毕竟他变成现在这样,你也少不了功劳。”
“你!”死到临头还嘴硬,真想把你的嘴给缝上!
江妃目露阴狠,已是盘算好,等富锦心入了狱,要怎么去‘好好’的对她,才能更痛快。
“皇上,您对富余都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处罚,莫不是您当真偏心如此?”江妃红着眼睛质问皇上。
现在这样子倒不是作假,而是真心实意的。
毕竟受冷落了这么些年,心里多少怨恨和委屈都只有她自己清楚。
但这又怪得了谁,还不是她咎由自取。
皇上看向富锦心,显然也是不赞同她这样的做法,虽说只是死了一个舞者,无关紧要。
但也是一个无辜的人,他身为天子,更该体恤民心。
皇后无论如何也是不相信富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