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你也不能两日都不去看皇嫂,她心里该有多难过。”
富锦心提个醒,是真的怕宁若颜正伤心难过的时候,而富思晏不在。
“不若待明年春来花开的时候,我与皇嫂一同回去,那时皇嫂也已生完了。我还没去过北顾……”
“不行!”
富锦心话还未说完,富思晏便猛然出声,声音大又响,吓了富锦心一跳,茫然的看着她。
接触到富锦心的目光,富思晏才缓缓的回过神来,遮下眼帘解释。
“你皇嫂也等不到那时候,这事她既已搁在了心里,久而久之会闷出病来。待你大婚之后,我带她去,小心些便是了。”
富锦心狐疑的看着他,总觉得不是像他所说的那般简单,可看来看去,她也看不出什么来,没有再多问。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宁若颜更亲些,看到她不开心时,她会下意识的觉得是富思晏所为,心是偏的,大抵是怕她不开心吧。
有富思晏的话,富锦心看着他喝了汤,便回去歇息了。
入夜后,富思晏将事情搁下,去了宁若颜的寝室。
“爹!”
宁若颜再次惊吓着起身,满头大汗,衣裳都汗透了
,双目无神。
富思晏闻声急急忙忙的进来,看见这一幕,眼底刺痛了一分,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里。
“别怕,没事了。”
低低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宁若颜的目光渐渐回了神,温暖将她瞬间包围,让她贪心的想要多要一些。
“我又梦见了……他是不是还在怪我没回去见他最后一面……是不是还在怪我这么多年都不去看他……”
宁若颜低低的哭泣,泪水成河。
没有人知道,她爱着他的同时夹杂着恨。
明明当年他就在北顾国,明明他知道,却没有传信回来,若当时他传信回来,她就是爬也要赶回去的,见爹最后一面。
他那么疼她,她却没能给他养老送终。
哭到伤心时,宁若颜难以自持的抬手锤着他的胸膛。
那些掩藏在哭声之下,是她埋藏在心底无人诉说的心事。
富思晏任由她捶打,直至她累了,重新将她拥入怀里。
“那我们回去见吧。”
宁若颜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她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目光不确定的看着他,仿若刚刚听到的只是幻觉。
看她那般不可置信的表情,富思晏勉强
的面上带笑,深深的替她心疼。
“锦心的成婚之日快到了,待她成亲后的第二日我便带你回北顾,我们晃晃悠悠的,不着急去,若能赶上过年是最好,今年便在北顾过新年,若不能,那便在路上过。到了之后,你多待一些时日,再随我回来。往后,我多陪你去。”
所以,别想着一去不回。
北顾虽好,但东陵才是你的家。
后来的话他一个字没说,如富锦心所说,她孤身一人,会伤心的。他想要她开心,一如当年初见时的高冷,一如她对着苏锦溪的笑颜。
“你……别骗我。”宁若颜宛若是个孩子一般,带着纯真的语气,仿佛眼前的人是个爱骗人的大家长。
多年以来,富思晏头一回见她如此的神色,心里猛然塌陷,轻笑出声,将她重新搂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的心房,一字一句认真的告诉她。
“绝不骗你。”
胸腔传来的震荡之声仿佛透过耳膜传入心底,宁若颜的心彻底的安定下来,仿佛多年飘荡的心有了归宿,有了遮风港。
“我信你。”
一直都相信。
隔日,富锦心听闻富思晏昨夜回宁若颜房里时心里高兴,脸
上的表情也不自觉的缓和了下来。
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今日她未出去,看着面前已是十分光滑的玉如意,总觉得还不完美。
这是她废了心思找到的,本是想赠送玉佩给云休,但后来听春宁说赠玉佩有其他的意思,便将一块整玉打磨成了玉如意的模样。
玉身是她用药滋养的,因此带着青青斑痕,错落有致也是别样的美,将这玉如意放置于屋内,长时间可让人神清气爽、身体渐佳。
“春宁,你帮我瞧瞧还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
她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却总是想不出来。
春宁从屋外进来,细细观察着,半天也看不出什么,轻摇了头,忽的又回过神来。
“公主,云大人这也是大喜,您这看不出任何的喜庆呀,虽说玉如意寓意很好,但这青不溜秋的,着实是少了喜气,不若找块红布来缠上?”
富锦心眼前一亮,似是缺少的便是这喜庆。
“你去找找最贵的一块红布来缠上,总归得要看得出珍贵才是。”
对于富锦心‘贵’的想法,春宁着实是理解不了,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