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溪对皇宫不熟,便让公公代步,选了个阳光好的地方,公公还挺严厉,头顶艳阳高照,周围无遮挡,绝对是个好地方,唯一算公公良心发现的地方,就是她站的偏角落一点,虽周身人来人往,但不会有人多注意这,也不会让她有所难堪。
不过一会儿,她就觉得周身暖意洋洋,不多时,脸上便渗出了汗,难受的紧,胳膊上的伤口已是在愈合,本来已经过去的痒意,因阳光的催发,又被勾了出来,她强忍着。
正百无聊赖,余光看见了熟识的身影。
那身影她只需看上一眼,便认得。尚未来得及开口,他身侧便又站了一人,女人的身姿绰约,她同样认得。
苏锦溪抿了抿唇,没再开口。
二人相对而站,她听不清说了什么,他也看不见她。
明明不过很短的距离,此时却犹如咫尺天涯。
顾昊卿与常紫淑,若没有她的位置,当真是一对璧人,看的人艳羡。
她心里不太舒服,扭过头不去看,偏有两个爱八卦的小宫女从她不远处走过,声音一字不落的传入她耳朵里。
“常姑娘又进宫了?近来倒是与三殿下走的极为的亲
近。”
“这也是人之常情,常姑娘家世好、知书达理,更一心倾慕三殿下,还会讨贵妃娘娘欢心,这不经常叫进宫里来。相比较正妃,那可不是差的一点半点。”
“这倒也是,蔡姑姑之前出宫好像就是去见苏姑娘的。比之苏姑娘,她更喜欢常姑娘,常夸常姑娘温柔婉约,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
小宫女渐渐的走远,声音不再听见。
苏锦溪沉默,周身的冷意却是更甚,哪怕现在阳光再高,她也不觉得暖,侧首看去,那二人已身影不在。
手臂上的伤口仍旧发痒,想起他那几日时常关注,亲自给她上药的场景,她忽的不再忍耐,伸手在那一处挠着。
下手无意识,直到传来刺痛,她眉头轻拧,低首看去,才发现被她挠破了,丝丝血迹从轻薄的衣衫上渗出,刺的她眼睛一痛,只觉得一阵荒唐,心里忍不住的怒骂。
你到底在干什么!苏锦溪你怎么能像个吃醋的女人一样,为了引起顾昊卿的注意,而对自己下死手?不过是交易而已,还了所欠的,便不再有任何瓜葛,你若陷了心,会让他觉得可笑,会陷入万劫不复的
!
苏锦溪在心内告诫着自己,情绪渐渐的平稳,将手放下。
直至半个时辰站满,她才出了宫门,没再去找顾昊卿,回府沐浴后,将弄破的伤口敷了药,包扎好。没让任何人知晓,就好像这样,谁也不知道她曾做的蠢事,谁也不知道她那心底悄悄冒出的小心思,哪怕她极力否认。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入夜熟睡后,苏锦溪梦到顾昊卿了。
灰蒙蒙的天气,小雨如丝,顾昊卿的眉眼被放大,眼中深情满满,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此刻亮的吓人,薄唇轻启,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然而他这般深情的样子像是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坐起了身,面对着漆黑的夜,脑海里都在不断的回想他究竟对谁如此深情。
苏锦溪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将顾昊卿从脑海驱除,一整晚心里不安生,翻来覆去的直至天明。
夏凝听着屋内的动静知是苏锦溪醒了,进去小心的伺候着,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多问了一句。
“小姐也是知晓了三殿下的事情吗?您别太担忧了,殿下英勇神武,定不会有事的。”
不怪夏凝多想,
往日苏锦溪都起得晚,今日起的有些太早,又如此模样,她只以为是苏锦溪在为顾昊卿担忧,殊不知苏锦溪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
“顾昊卿什么事?”
夏凝看着苏锦溪疑惑的样子,这才发现不对,然而已经晚了,在苏锦溪的眼神威压下,只得将事情说了出来。
“三殿下不日就将启程前往姑苏的同仁县抗洪救灾。”
苏锦溪猛地一震,已是在记忆里搜寻同仁县的情况,想起来之后突然的站起身。
脑袋里一阵的晕眩,无数的画面涌进,不过眨眼的功夫,她的脸色苍白,浑身冰凉,惊得夏凝不知所措,焦急的快哭了。
“小姐你怎么了?你别担心啊,殿下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不等夏凝说完,苏锦溪已是如一阵风一般跑了出去。
“小姐你去哪啊!”
夏凝焦急的跟在后面,十分的后悔刚刚为什么多那么一句。
苏锦溪听不见周围的声音,满心满眼的都是顾昊卿。
他要远赴灾难现场,却不告诉她!
苏锦溪一路跑进了三王府里,风风火火的模样让三王府众人都惊了起来,后来又想起顾昊卿的事,觉得能理解了。
他们知道三王爷与三王妃是何等的恩爱。
‘哐当’一声苏锦溪推开了顾昊卿书房的门,横冲直撞的进去,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