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足足待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各自回去,不知在筹谋些什么。
翌日,大理寺卿开堂问审,苏锦溪出席,季良虽是受伤,但也醒了,作为当事人出席,被人抬着椅子上堂,季太傅站在旁边,大理寺卿坐中间正位,顾俊廷和顾昊卿分别坐于两侧守卫面前。
顾俊廷虽是昨日被苏锦溪气着了,但大局面前,他从不含糊,利于自己的事情总归是不会放弃的。
苏锦溪太过聪颖,在顾昊卿身边是一大助力,若是能就此除去,让顾昊卿少了臂膀,再让父皇对他颇有偏词是最好不过,今日主为看戏,辅为添火加柴。
顾昊卿毫无疑问则是帮苏锦溪的,有他在,苏锦溪倒是镇定如斯。
涉案重要人员则闭堂审问,闲杂人等都不得靠近,倒是十分清净。
“咣”的一声,大理寺卿拍案开审。
“既苏锦溪与季良伤害一案,开堂问审。案情本官已知晓,你二人对起因各执一词,现带人证上来!”
大理寺卿——严律唐,子承父位,最年轻的一位大理寺卿,年岁十八,熟读律法,曾有一位在大理寺待了二十年的老者不满他年纪轻轻,与
他比试北顾律法,最后却是落败,他也因此而扬名立万,处理案子也是果断、狠绝的,不受贿、不偏袒,就如他的名字一般。
[严于律己,宽厚待人。]
昨日证人已传,因提交大理寺而暂放,今日再次通传,速度快了许多,不多时,一行三人皆上于正堂,看着周围的情形,都有些腿软。
他们家世一般,平日里跟着季良作威作福的巴结着,也是为结交人脉,不曾想今日会因此而进了大理寺,见识浅短,此刻皆是害怕。
“堂下证人可说实情,若与本案无关,自会无事,若说假证,拔钳伺候!”
话音落下,便有衙役将拔钳带上来,二十公分的大钳子冒着寒光,怕是要把整个嘴巴都要拔掉。
所谓拔钳,就跟拔牙一样,只是拔牙讲究的是快狠准,然若让衙役来执行,那是一点一点的将你所有的牙慢慢的从你嘴里拔下来,一颗牙怕是都要耗时半个时辰以上,更何况满嘴的牙拔下来,怕是命都没了。
那三人从出事至今就遭受上方各种各样的压力和威胁,此刻再看这钳子,心里防线突然崩塌,哪里还记得自家父亲的嘱托
,将那日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出来,害怕的瑟瑟发抖。
“胡说八道什么!找死是不是!”季良在一旁听着顿觉恼怒,不顾众人在场,扬言怒骂,挣扎着碰到了伤口险些疼死。
“人证作伪不实!这三人分明是被苏锦溪威胁了,当日他们四人皆在,唯有我儿受重伤,他三人皆安然无事,此为不合理,我亦有人证,可证实他三人说谎。”
季太傅当机立断指出他三人说谎,心里却是暗自庆幸,没把宝压在他们身上,另做其他打算。
“传。”
季太傅的人证早已等在外面,此刻进来,是醉荷楼的小二,当日接待她的,按照流程又将拔钳重复一遍,此刻虽也和三人一眼瑟瑟发抖,眼神、表情却是坚定的,说出的话与他们三人亦是不同,分明是被收买了。
“回大人,小人不敢说谎。那日苏姑娘清场,由小人接待,小人欲为她选个清净地,恰逢季公子厢房要酒,她听闻了,便直言要季公子隔壁的厢房,小人不敢多问便安排了,不久小人便听到隐约有声响,似是争吵声,便过去看了看,这才发现是季公子出来被苏姑娘拦住
了,苏姑娘装晕倒贴着季公子,季公子碍于身份不敢贴近,连连推开她,苏姑娘见状恼怒,便对季公子动了手。”
他这话一出,其他三人都跳脚了,眼前的拔钳冒着寒光,见这小二说的有理有据,又见苏锦溪和顾昊卿无任何反应,再想起自己爹的话,好像是太子帮着季太傅的,当即冒出了冷汗,三人互看一眼,达成一致。
“求大人冤枉!是苏锦溪恶意威胁我等,说要是我等不说实话,便如季公子一般,我等实在是害怕了,才会说此谎言,事实便如小二说的一般,求大人冤枉!”
其余二人亦是异口同声,苏锦溪看着,眼里冷若寒霜,她意欲留他们一命,他们自己却找死,怪不得谁。
“本官再问你四人一遍,方才说的话可否属实?这是最后一遍,若再改本官也不会听取了!”严律唐拍案循声,颇有威严。
四人心里有所犹豫,小二率先确认无误,其他三人顺势跟风,一口咬死。
“我等言论皆属实。”季太傅脸上隐有得意的表情,季良都有些激动的抖了起来,险些要拍掌叫好,动了伤口。
“苏锦溪,本官问你可
认同此言论?”严律唐出声询问。
季太傅就站在苏锦溪身侧,闻言微微靠近,只用二人可听到的声音。
“大势已去,趁早认罪,还能让你那个干娘活命。”
“开堂之中,不得交头接耳!”严律唐皱眉,命人将其二人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