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面纱犹在。秋落见状,忍不住的打趣着。
“小姐,您这伤早就好了,一点都看不出来,您已是摸了多遍了,殿下见了定是欢喜。”
苏锦溪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将手收回,眉间轻拧。只在心里说着:不为他,女为悦自己者容。
夏凝留院,秋落陪同,虽是一早,两府距离稍远,她倒是也早已过了用早膳之时,行至正门,却见一人比她还早来了。
“三殿下可还在府中?今日天气甚好,去问问可愿与本小姐一同郊游。”
来人语气嚣张,说三殿下时语气温柔婉转,再对上守卫时便又换了神色,脸色转变自然,让人惊叹。这人不是别人,就是百姓口中所说的费江雪。
苏锦溪嘴角勾笑,神色冷然,下了马车走到了府门前,与费江雪平齐。
未说话,已是有人进去通报,另一人上前弯腰弓身,恭敬以对。
“王妃来的可巧,王爷今日在府,请移驾。可有用过早膳,可是要吩咐厨子去做?”嘘寒问暖一应俱全。
如此的有眼色让她心里颇为安慰,上一阵子养伤倒是没白住。
“本王妃自己进去
便是,守着吧。”头一回,苏锦溪用了王妃的自称,声线冷然,行为举止间落落大方,身上衣着虽是素雅,却也仍旧掩盖不住那一身的气势。
秋落在身侧瞧的眼睛都直了,脸上满是笑意。
守卫闻声回了岗位,依旧笔直的站着。
费江雪全程看到尾,此刻心里都快气炸了,握紧了手中佩剑,抬脚便要进去,仍旧是被守卫拦住。
“费姑娘,王爷有令,不见外人。”
如此的亲疏差别,胜负立见。
“她算什么内人!不过是赶出府的庶女,岂能配得上三殿下?都瞎了你们的狗眼!只是下聘未定婚期,你们就敢胡言乱语。给本小姐让开,本小姐一定要见三殿下,让他知晓你们的大不敬!”
费江雪一身的怒气,尤其是在见到苏锦溪光明正大的进去以后,这会儿竟是忘了三王府是什么地方,欲怒闯进去。
守卫的脸色陡然变了,声音都严厉许多,高声怒喝。
“费姑娘莫要滋事!王爷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若再靠近半分,别怪我等不留情面!”
话落,府中侍卫出了数十个,排在了他身后,一致对外,皆是对着费江雪。
看到这一幕,费
江雪再也按耐不住的怒气,脸色憋红,甩袖转身离开。
苏锦溪在内里等了一阵,看尽了才进府,却也没有去找顾昊卿,只是进了卧室,摆弄药呢,秋落守在门外。
顾昊卿难得的有休息的日子,正在后院练剑,一招一式充满了戾气,莫言不过两招就接不住,连连停手,听下属汇报方才的事情之后,又完完全全的转告给顾昊卿,末了疑惑的低声呢喃一句。
“苏姑娘平日都是晚上来的,这回怎么白日来了?”
声音不大,却是让顾昊卿听了个分明。
“连靶三十。”
冷漠的留下四个字人就离开了,莫言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怨,却还是认命的拿了弓箭开始练。
而费江雪从三王府碰钉子后,回了荣亲王府,拿鞭子抽打了一屋子的丫鬟奴仆,各个哀叫连连,浑身血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如此,她尚且不解气,像是疯了一般,拿着匕首狠狠的刺在一个洒水丫鬟的身上。
丫鬟受不住,连声求饶。
“小姐……啊!奴婢知错了,求小姐……绕了奴婢吧!”
丫鬟苦不堪言,血迹流淌一地,费江雪的贴身丫鬟不敢上前,心里也是一阵的
害怕,丫鬟渐渐的没了声,费江雪觉得没意思,站起身,头发微散,身上还溅到了些许血迹,她恼怒的踹了丫鬟一脚。
“晦气!拖出去!”
家丁不敢违背,连忙的将人拖了出去,费江雪仍觉得心中怒火连连,咬牙切齿的喊着她的名字。
“苏锦溪。”
随后她将目光放在了贴身丫鬟的身上,贴身丫鬟如临大敌,听到了这声音,连忙的开口。
“小姐,奴婢有主意可让苏锦溪吃苦头!”
丫鬟的话引起了费江雪的注意力,稍显缓和,抬手捏着丫鬟的下巴,目光阴狠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拆皮扒骨,沾血的匕首打在她的脸上,一阵的血腥味,脸上传来匕首的冰冷,她心底一颤,战战兢兢的开口。
“奴婢真的有主意,听闻近来苏锦溪极为的关注悬济堂,为扩散悬济堂的名声做了极多的努力。”
话刚开头费江雪就有了兴趣,松开了捏着丫鬟的手,匕首也随之拿下,丫鬟连忙的接着说下去。屋内不再传来唉叫声,地上的血迹被清理干净,周围一切如常,好像不曾发生刚刚的事情。
三王府中,顾昊卿沐浴后,才去寻苏锦溪,却被秋落
拦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