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慈看着瓶子里面神色的液体,再看看经过这一路的时间,血液已经有些凝固的伤口,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光是想想都知道有多疼。
叶均泽将她的长裙撩到大腿中间位置,看到那高开叉的款式后眸色又是一暗。
大掌攥住她纤细的小腿,确定固定好后才将碘酒慢慢的倒了上去。
两秒后,滋滋啦啦的痛感开始慢慢袭来,越是往后,碘酒浸入伤口越深,这种痛感就愈发强烈。
开始沈忆慈还能忍一忍,到后面便忍不住倒吸凉气,小声哼哼起来,“疼……”
虽然控制不了她疼痛的程度,但叶均泽还是不自觉地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没听到她抽气的声音都心头一紧,可想到她不听话的样子又气不打一处来。
矛盾的情绪一直交织在心头,等消毒完成之后,他已经出了一后背的汗,仿佛受伤的那个人是自己。
索性伤口并不是很深,只是破了皮有些挫伤,涂抹上消炎药用纱布薄薄的包一层就好。
相反看起来没那么严重的脚踝有些棘手,肿胀越来越严重,摸起来暂时没有积水,但不好说明天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叶均泽蹙眉看
着,“还能动吗?”
沈忆慈尝试着晃动了下,“能动,但就是疼。”
叶均泽这才稍微放心了些,“那应该没伤到骨头。”
如果是骨折或者骨裂,现在肯定是不能动的,大概可能是软骨组织挫伤。
叶均泽拿来了冰袋给她,让她按着冰敷的时候起身弯腰对准她左边脸颊的伤口。
当时她跌倒的太突然,来不及任何反应侧着倒下去,左边的脸擦过地面破了皮,此时混合着血液黏在一起,在白嫩无暇的脸上看起来格外刺眼。
叶均泽将酒精棉轻轻擦上去,沈忆慈本能的往后缩了一下脖子,“还是疼。”
“忍着。”
“……”
叶均泽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一点,不过就是擦擦干净上药而已,之前也没少做这样的事,可到了她身上却急出一脑门的汗。
总是怕她会疼,但本来手上的力气就重,想要控制的特别轻就得非常注意才行,偏偏又没这样的经验,哪次给自己上药都是十分粗犷的。
他专心处理着伤口,沈忆慈的注意力却放在了这个男人身上,分明刚才还一副要将她碎尸万段的样子,现在却又小心翼翼的为她处理伤口。
看着
他低眉顺目的样子,沈忆慈心里酸酸软软的,时刻提醒自己要清醒冷静,可对上他温柔的样子所有决心都会溃不成军。
他这么这么的好,而她却一直在伤害这个男人……
叶均泽将纱布剪裁成合适的形状贴在她脸上,等做完这一切却忽然撞进一双神情的眼眸中。
察觉到他也在看自己,沈忆慈别开脸,顺势往后挪了挪身体腾出安全的空间,“谢谢。”
叶均泽提着医药箱的五指收紧几分,将药箱放好后,转身径直走向阳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烟点燃在唇边,猛烈快速的吞吐着白色的烟气,看起来不像是消遣,更像是一种发泄。
今晚从看到她出现在包间门口的事情,一切都朝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那个男人是谁,她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叶均泽没有一点头绪,这种抓不住摸不着的感觉让他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安全感。
夜晚时分有些凉意的空气滑过鼻尖,一颗烟很快在指尖燃尽,到底无法彻底狠下心来,还是想给他们彼此之间一个和好的机会。
沉吟片刻,他将短短的烟蒂按灭在栏杆上,转身进了屋,重新走到床边。
沈
忆慈还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没动,只是被绷带包着的消退和脸颊让她显得说不出的可怜。
叶均泽只是看一眼都忍不住心软,可想到霍清和那张脸还是板起了脸,“说吧,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沈忆慈从刚刚他出去就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短短十来分钟却像是过了半个世界那么长,等他再次回到自己身边,她已经恢复了表面上的冷静。
“韩永鉴今晚约了跟霍清和见面,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想要把我爸爸的写字楼卖掉,我过来是阻止这件事的。”
这件事沈忆慈本是不想说的,怕叶均泽也会被搅和进来,但刚才冷静的想了一下,今晚自己已经被抓包,这个男人背后肯定会去查,她就算不说叶均泽也会知道,与其这样还不如实话实说。
叶均泽并不意外,能够猜到事情一定是跟沈家有关,“所以呢,他同意了吗。”
“嗯,”沈忆慈有些心慌,其实她也不敢肯定霍清和会不会反悔,但她必须要这么说,“他说不会签合同。”
“他不签,那别人呢?”叶均泽心里的火又一点点的攀升起来,“还是你想只要有人要签约
你就亲自出面搅黄了?”
其实沈忆慈完全没有想之后的事,她从叔伯那里这个件事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