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守义被她打蒙了,整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上,这话说到一半还未来得及闭合的嘴巴就这样微微张着,整个头部也向一旁微微侧着,像是山头上被风化了的石头,永远的定了形,怎么也动弹不了。
他的全部思绪还处于错愕当中,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他一个大男人的,居然被一个婆子给打了,更可恶的是,刚才她打他的时候,他竟然连一点防备都没有,以至于着一把掌落在他的脸颊的时候,他竟然连一丝招架都没有,只能这样愣愣地,傻傻地,任由着她打。
他从来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男人,虽然性格看起来比较老实,老实人有老实人的脾气,老实人也是有底线的,他的底线就是他的尊严。然而现在,她居然打了他,还打的那么的用力,
那么的毫不留情!
想他活了大半辈子,除了他小时候被他父母打过之外,长这么大以后,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打过他的,尤其是在家里头,作为一家之主,他从来就只有打人和教训人的份,什么时候沦为被别人打了?
他越想越生气,心中的火焰越蹿越高,实在是不堪忍受了,他的思
绪这才一点一点的回到了现实,一点一点地扭动脖子,转正了头,两只眼睛长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她,心里头的怒火此刻早已经蹿到他的眼睛里,他的两只眼睛瞪着她看的时候,那眼里的怒火像是要朝着她冒出来一样,那狰狞的面容,看起来无比的可怕。
顾妈虽然任性的野蛮,十足的泼妇,但看到他现在这副模样,心里头还是有些害怕的。偏偏她心里越是害怕,表面上越是要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来。
因为她知道,一旦她表现出胆怯的模样来,那么她就输定了。
于是,顾妈昂首挺胸,抬高下巴对着他,身高明明没有他高,却非要做出一副俯视众生的模样来,冷冷的从自己的鼻孔里哼了一声,方斥道:“还不赶紧把钱交出来?郑守义,可警告你了,我王小芳可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你要是真把我给惹急了,我可就……啊——”
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郑守义突然就二话不说的猛的伸出手来一把狠狠的揪住了她的头发,往后一拽,就这样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往后猛地拽去。
顾妈痛得立马哇哇大叫,抬起双手下意
识的护住了自己那被他拽在手里的头发。
他拽得非常的紧,非常的用力,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将她的头发从她的头皮上狠狠地拽下来。
顾妈被他吓坏了,再也顾不得别的,连忙张口便大声喊了起来:“郑守义,你赶紧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偷了我的钱不算,居然还想打我!你说,你是不是想要毁尸灭迹?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你要真是把我给杀了,那你可是要坐牢的!就算你到时候不被判死刑,那你也得把这牢给坐穿了,坐到你老死为止!”
郑守义本来就气得不得了,她现在又说得如此的难听,和诅咒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郑守义听了她这番话之后,就更加的愤怒了。
原本拽住她的头发只不过是想给她点教训而已,好让她知道自己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结果现在倒好,她非要自己刺激他,她一时气急败坏,拽住她的头发的手就更加的用力了,也不管她的死活,拽着她的头发,便一个劲地往前拖拽。
他一边用力地往前拖拽,一边嘴里不停的大声的骂着:“你这个臭婆娘死婆娘贱**,也就是把你给杀了,也
是你罪有应得!”
“他妈才是罪有应得!告诉你我是无辜的,你休想把罪名泼到我的身上!”
“就你这样子还无辜的,先是偷了自个儿儿子的钱,接下来还偷我的钱!你儿子不找你算账,可不代表我也不会找你算账!”
“你就继续放狗屁吧!那笔钱到底是谁偷的谁自个儿心里知道!”
郑守义见自己说不过她,不免恼羞成怒,心里头实在窝火得不行,走着走着,突然就不堪忍受的猛地停住了脚步,回头边冲着她大吼:“就是你偷的!全都是你偷了!你赶紧把钱给我交出来!交出来呀!”
他吼得无比的激动,以至于每开口说一个字,口水便跟着喷出一丈,喷射得她满脸都是他的口水。
顾妈觉得自己整张脸都粘呼呼的、湿哒哒的,甚至还有一股臭味。这股臭味,内心的她胃里一阵翻腾,实在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声,便弯身边朝他身上吐了起来。
郑守义见状,急忙松开原本拽住她头发的时候,连连往后退,企图以此避开她的呕吐物,然而终究还是迟了,她早已经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迅速的把她肚子里的东西吐在
了他的身上。
虽然是在黑暗当中,他无法看到被吐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堆呕吐物,但凭着感觉,他仍然能够知道,那堆呕吐物有多么的恶心,又有多么的不堪入目。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突然感觉自己全身都脏得要死,还臭得要死,一股股臭味不停的扑鼻而来,他都快要忍受不住,自己的胃里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