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紧紧的抓着郑守义的一条胳膊,颤抖的声音害怕不已的小声叫道:“你,你快去,去,去把那笔钱挖出来!”
她的声音很小,仿佛声音一大,会被那不知名的可怕的东西听到,从而引来那不知名的可怕的东西一样。
郑守义被她推着搡着,两条腿就像是生了根发了芽一般,死死的伫立在原地上,根本就是动弹不得。
顾妈心里害怕,他虽然是个大男人,可是在这种情景下,他也是会害怕的呀。
“我,我不去,要去,就咱俩都一块儿去……”
顾妈听到他这不争气的话,立马就生气了,二话不说,就用手狠狠地就着他的胳膊捏了一把,痛得郑守义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了起来。
他不叫还好,一叫,整个林子里的鸟便瞬间被吓得四处乱飞,黑色的影子在他们头上飞扑、乱窜,黑暗中看着,还真有那么一丝鬼魅的味道。
顾妈和郑守义两人本来就害怕,头顶上突然又出现了这么多的东西和可怕的声音,他们俩根本来不及辨听,便立马被吓得哇哇大叫,两个人也像两根弹簧一般,不停地扑来跳去,最后竟然还被对方撞倒,啪的一声
,俩人同时坐倒在地,两个屁股都重重地跌坐在了坚硬而冰冷的地面上。地面上的沙砾硌破了他们屁股上的衣服,尖锐的棱角还刺入了他们的皮肤。
顾妈痛得一下子就不争气的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手里头的那把铁铲又不知道刚才摔倒在地的时候被扔到哪里去了,此刻只感觉手里空了,心也跟着空了,彻底的慌了。
她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甚至也不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就坐在那里自顾自的放声大哭,一边哭,还一边恶狠狠地盯着正前方,仿佛此刻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就站在她面前似的,大声的骂道:“你到底是什么鬼,赶紧给我离开这里,呜呜……我跟你无怨无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告诉你,那笔钱可是我的,谁也不可以拿走,要不然,我就霍出命跟你拼了……”
她的声音本来就有些尖锐,加上她现在又是拼了命的扯着嗓子,又带着哭声,因此,听起来就更加的尖锐和诡异了。
郑守义心里头本来就害怕得不得了,现在又听到她这么诡异尖锐的声音,身上的鸡皮疙瘩起的就更加的猛了,就像下了一夜的雨后的山里顿时植物
葳蕤,甚至是茂盛的有些吓人。
郑守义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边手撑着地慢慢的从地面上站起来,一边不耐烦的叫道:“你别哭了,再哭就真的要把那东西给引来了!你想死,我想活着呢!赶紧起来!”
被他这么一说,顾妈也是有些慌了,但又觉得有些下不来面子,便恶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然后抬起一只手,冲着他便叫道:“那你倒是赶紧过来扶我呀,你不扶我起来我怎么起来?”
郑守义好不容易才撑着自己站起来,正用手摸着自己的屁股抚慰自己的伤口,耳边就听到了她这恬不知耻的话语。
郑守义实在没有心情和她计较,索性乖乖地走到她的跟前,微微一弯腰,伸手便用力的一把将她从地面上扶了起来。
他将她拉起来的时候,由于力度过大,有些牵扯到了她身上的伤口。顾妈一痛,便又哇哇的叫了起来,一边哇哇大叫,一边还愤愤不平地指责他:“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把我弄痛成这样,可是要陪我医药费的!”
一听到她这话,郑守义立马就不满,生气的说道:“我还没有找你要精神损失费,你还好意思向我要医药费
?”
郑守义不满,顾妈更加不高兴了,双手叉腰,等他,大声的嚷嚷道:“你要什么精神损失费?我又没怎么你了,你这是想诓我吧!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好诓的!”
“我怎么就诓你了?要是你之前乖乖听我的那笔钱取出来,就不用等到现在这个时候才来挖那笔钱,劳心劳费也就不说了,还把我给吓的半死!我不找你要精神损失费那该找谁要去?”
“我呸!”顾妈气得直接往他脚下吐了一口痰,破口大骂:“郑守义,你还要不要脸了?我当初不让你把钱拿出来,不也是为了咱俩好?你现在才来说这些风凉话,你怎么不去死?”
她一副泼妇十足的模样,一点也不肯让理,郑守义本来还觉得自己振振有词的,结果被她这么一骂,到底有些虚了,不敢轻易招惹她,只得只认委屈。
低下气来,说道:“得了得了,你我就不要再说这些了,赶紧把钱挖出来才是最要紧的,要不然等那玩意儿真的出来了,那可就糟糕了!”
他都这么说了,顾妈不好再继续嚷嚷下去,哼了哼,算是维持住了自己的尊严,然后才弯下腰四处去寻找自己的
铁铲。
刚才她摔倒在地的时候,那铁铲丢掉在了她左手边不远的位置,难道理来说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了的,只是因为周围实在是太暗了,她的眼睛实在是看不清楚,以至于摸索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摸到了那把铁铲,然后才拿着那把铁铲和郑守义往那棵地下藏着钱的树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