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曹志雄只能叹息,接受命运一般,拱手说道:“大人,我知道了,我会去开设私塾给那些孩童启蒙的,但有一个期限,一年时间,如果一年之后,孩童无法受到启蒙,不能怪我。”
其他书生听到曹志雄的话之后,都瞪圆了眼睛,心中有些不敢置信。
陈冲却拍了拍曹志雄的肩膀,微笑道:“非常感谢你的所作所为。”
说完之后,他看着其他的书生,一开始只是有一个书生站起来,对着陈冲行礼,可后来越来越多的书生接受了陈冲交代的事情。
陈冲微笑地说道:“等几十年之后,你们回首看,一定会知道你们开创了什么样的先河,将来,你们会名垂千史的!”
曹志雄对此只觉得是陈冲画的饼,抬头问道:“大人是继续在朔宁县的县衙里面为我们撑腰?”
陈冲摇头:“当然不是,我现在已经不是朔宁县的县令了。”
“啊?那大人的意思是,这些事情就只是我们去做,万一县衙里面有人阻止可怎么办?”一个书生有些担忧地问道。
陈冲摆摆手:“不会,柳大人与我相识已久,以他的性格,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们去做这种事情的,再说了,若你们在这种事情上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郡府找我。”
郡府?
大家都明白过来,原来陈冲已经升迁,从县令跑到郡府去当值了!
曹志雄这些书生的心中更加震撼,不敢有任何的放肆。
等花船靠岸之后,陈冲笑呵呵地说:“好了,你们继续玩,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他要往外走。
大家都以为接下来总算可以好好的商议一番了,结果陈冲却在王书生面前停下来。
众人心中又一紧,定定地看着陈冲。
陈冲冷漠地对王书生说:“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其实还没有完,我家的丫鬟可不能被说成野丫鬟了,知道吗?”
王书生脸色大变,赶紧给陈冲磕头。
陈冲只是踹了王书生一脚,将王书生踹倒在地上,又说道:“这样,我们两清了,你依然是王书生,而我和你也没有任何仇怨了。知道吗?”
王书生听着赶紧给陈冲磕头,嘴上说着感谢的话。
陈冲这才拉着绿衣往外走去。
这时候花船靠岸了,陈冲顺势从花船上下来,身后跟着几个护卫。
林雪菲撇了撇嘴:“好无聊啊,我还以为能看到你欺负人的好戏,没想到你竟然还救了那个王书生。”
陈冲对此只是笑了笑。
那一脚和那番话其实是说给其他人听着的。
若不踹王书生一脚,等他离开之后,那些书生和县吏可不会那么轻易地绕过他。
毕竟自己就是王书生带上船的,所以当自己走了之后,王书生会成为所有人怒火的发泄处。
陈冲踹了一脚,又说了两清的话,所有县吏都会知道怎么做。
至于那些书生,多多少少也会明白。
曹志雄是个聪明人,那些能够在花船上上座的书生,也绝对不会愚蠢。
回到小院之后,陈冲洗漱一番就躺在床上了。
元宵节的后半夜基本上没有太多活动,书生或许会到烟柳之地好好畅快一番,但更多的人都是回到自己家里,趁着一些醉意,好好睡上一觉。
等元宵节过后,县吏正式上值,所有的县吏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脸上洋溢着笑容和对假期的回味。
毕竟有了正式的工作之后,每一年都只有过年才会有那么长的假期去挥霍。
陈冲将在每一个村庄开设私塾的事情告诉了柳宁毅,柳宁毅皱了皱眉,将一些可能面临的困难告诉陈冲。
又大概地讨论了一下,最终觉得可行。
他看着站起来要离开的陈冲,认真道:“虽然我不知道陈大人为什么要去做这种与天下读书人背道而驰的事情,可我依然相信,陈大人是为了朔宁县好。”
陈冲点头回应:“那是自然的,毕竟我对这里有感情了,这里算是我的故乡。”
柳宁毅保证道:“陈大人尽管吩咐,我会按照你的规划去做事情的。”
陈冲等的就是这句话,回了一句:“柳叔,辛苦了。”
朔宁县的村庄在后面一段时间开设了许多私塾,这些私塾的费用都由朔宁县的银库拨钱去置办的,包括私塾里面的先生的酬劳,也都由县衙负责。
这种事情一出,县城里倒是没什么,村庄里的村民可都感激了。
毕竟他们都是泥腿子,如无意外的话,往下三代也不会有太多改变。
可如果能读书,那就不一样了!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这个时代依然是金科玉律。
没有哪一个人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识字读书的!
村民们很快就知道,这一切都是陈冲做的,心中怀着感激之情,甚至有一些村庄还商量着要不要给陈冲立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