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艾琳,就不得不提起那场惨绝人寰的赤焰学园爆炸案。
虽然在校庆日被炸成重伤,但是好在救治及时,艾琳大难不死地捡回了一条小命。
之后,艾琳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大半年。
那是她有生以来最艰难、最痛苦的一段时期。一天二十四小时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病痛折磨也就罢了,每天一睁眼,想到自己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蛋就这么被毁了,艾琳的情绪就更加低落,甚至生出了轻生的念头。
然而否极泰来,就在她几乎对人生失去希望的时候,老唐出现了。
爆炸案发生后,医院一度出现了严重的供血不足,而老唐带着库存的血包赶到医院,以志愿者的身份帮忙照顾伤员。艾琳与他正是这样的情况下认识的。
那时候,老唐经常隔三岔五地往艾琳的病房跑。
老唐会默默地帮艾琳做很多事,比如喂躺在床上不能动的艾琳吃饭喝水。
洗脸擦身、更换衣物这种事虽然不方便做,但是帮忙领取检验报告,陪她说话打发时间之类的,老唐也是能帮得上忙的尽量帮。
在艾琳对未来感到绝望的时候,也是老唐鼓励她不要放弃,好好活下去。
后来艾琳的病情慢慢好转,想找个医院做整容手术。可是她打听到的整形医院要么开价太贵,要么就是让人不太放心。老唐便托自己的人脉,给她介绍了一家私人整形医院。这家医院不但技术过硬,而且价格公道。只要报老唐的名字,就可以打对折。
就这样托老唐的福,艾琳顺利地完成了整容手术,得以改头换面,重见天日。
时隔两年多,这对曾经的师生终于在Heaven不期而遇。
“刚才我都有点不敢认,教官比过去更加漂亮了。”
听完艾琳对于这段经历的讲述,再看看整容后的她,安祁不免大吃一惊。如果说过去的艾琳用冷艳来形容最为恰当的话,那么现在的她五官收敛了锋芒,却多了一分柔美。
“别提了,就为了这张脸,老娘辛苦打拼半辈子的积蓄都没了。”艾琳撩着鬓边一缕秀发,叹了口气说道,“唉,本来想向学园申请早点退休来着,现在看来是不行咯。”
“教官这么年轻,现在说退休还太早了吧。何况同学们一直很想念你,都盼着你早点回到学园里上课呢。”
“想念我?确定不是皮痒欠抽了吗?”艾琳一边大笑一边仰头饮了一杯酒,把酒杯往吧台上一顿,眼神忽然暗淡下来,“只可惜,Razor他已经……”
“咳咳。”
从刚才开始一直在一旁默默倾听两人交谈的老唐清了清嗓子,冲着艾琳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老唐身为酒吧的老板兼调酒师,倾听客人的烦恼是他的工作。苏瑞泽刚去世没多久的时候,安祁曾经消沉过很长一段时间,那阵子她一有空就会来酒吧里喝酒,向老唐倾吐心事。
直到现在,每次一提到苏瑞泽,笑容就会从安祁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笼罩在眉眼之间那挥之不去的哀愁。
不光苏瑞泽,齐恩也是如此。
离开拘留所后,安祁四处打听齐恩的消息,才知道他早早地办理了退学手续,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下落成谜。
相比之下,艾琳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安祁面前,这已经算是唯一的欣慰了。
世事无常,怎能不让人长吁短叹。
安祁握着杯子,晃了晃杯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算了,糟心事太多,不提也罢。说回刚才的刺青。”
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艾琳话锋一转,改变了话题。
“据我所知,有些黑帮或者武装组织很喜欢在战俘或者奴隶身上刻上象征着归属权的刺青,或许你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标志。”
“潜行者也有可能是战俘或者奴隶吗。”安祁问。
“当然。”艾琳眼神忽然犀利了起来,“有些胆子比较肥的,手底下甚至养着一群丧尸当私兵。所以咱们赤焰每次出任务,真正的敌人都不是所谓的丧尸,而是丧尸背后的这些武装集团。”
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操作,安祁不禁不寒而栗:“把丧尸当私兵?这不等于是养蛊吗……”
“你说对了,就是养蛊。”艾琳喝了一口酒,戏谑一笑,“依我看这潜行者,说不定就是这么被养出来的蛊中之王。”
蛊中之王这四个字听起来无比刺耳,却又让人心有戚戚焉。
其实安祁内心非常清楚,同样的话放在赤焰身上也依然适用。被军方送进健康中心里,接受秘密人体试验的他们,又何尝不是被军方养出来的蛊呢?
那天,沈顾并没有彻夜不归,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两点。
这个点安祁早已睡下,本以为这样一来,沈顾就不会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可谁知翌日清晨,当一觉醒来的安祁被沈顾搂在怀里温存时,对方忽然冷不丁地来一句:“你的脖子怎么回事?”
“被丧尸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