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苏老爷子的默许下,苏家所有人都围绕在苏以萱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
安然无恙的佣人负责将苏家别墅里里外外的清理与打扫工作。
还活着但是被咬伤的佣人则被聚集到一起,苏以萱像是打发要饭的一样给了他们一人一万块钱。拿到钱的佣人基本没话可说,有的麻木地转身离去,有的眉眼之间还透着一丝欣喜。
或许正像苏以萱所说,在被咬的那一瞬间,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反倒是苏家这笔遣散费成了意料之外的收获。虽然一万块钱对苏家来说不过就是狮子头上的一根毛,但是对这些底层的百姓来说,省吃俭用的也足够活个一年半载的了。
至于那些已经死了的人,则像是生活垃圾一样被装进麻袋里,丢到别墅大门外。一辆火炬集团标志的货车停在马路边,苏以萱站在大门,指挥着手下将麻袋抬到货车上。
货车副驾驶门一开,梁永嘉从上面跳了下来,快步来到苏以萱身边。
“以萱,你……还好吧?”
梁永嘉小心翼翼地窥探着苏以萱的脸,这样问道。
“你看我像有事么?”苏以萱此刻心情好了许多,恢复了她平日里的温柔模样,冲着梁永嘉微微一笑。
“那就好,你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你。”梁永嘉松了口气,搂着苏以萱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下次可别再做傻事了。”
两人抱在一起,嘴贴耳地亲昵说着悄悄话,安祁与沈顾沉默地站在一边,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彼此是各怀心事,五味杂陈。
沈顾怎么想,安祁不知道。但今天这一整天寿宴进行下来,安祁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整个苏家虽说上有苏老爷子这根主心骨,下有苏父这个法理上的正规继承人,但是实际上的话事人,其实是苏以萱。
苏以萱平日里看上去温柔得体,既不显山露水,也不像她的母亲与弟弟那样锋芒毕露。但是一到关键时刻,她绝不退居人后,而是站在所有人面前,操持大局,稳定人心。而在一些事关家族前途的重大决策上,她的话又往往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外界有传闻说,苏父从小开始就特别看好这个女儿,经常带着她混迹生意场,在苏以萱十几岁的时候,就把自家产业交给她去打理。也难怪苏老爷子对苏以萱和苏以亭的态度截然不同,这姐弟俩站在一起,孰优孰劣,简直是高下立判。
当然,苏以亭也没想过要跟姐姐争家族产业继承权,作为一个纨绔子弟,他很早就认清了自身的定位,将吃喝玩乐当成了平生最大爱好。姐姐赚的钱,他可以躺着花,至于家族里的大小事,姐姐说一,他绝不说二,姐姐要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可是这一切随着苏瑞泽的出现,有了悄然变化。
显然,比起苏以亭,苏瑞泽更有主见,也更能干。在很多事情上也会发表一些独到的见解,有时甚至还会做出一些颇令苏老爷子开心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苏以萱一听说苏瑞泽陪在老爷子身边,就无论说什么都要冒险往别墅里冲的原因。她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哪怕苏瑞泽没有与她竞争的想法,她也不可能容忍一个外人来与自己争夺话语权。
凭借着这种外柔内刚的性子,苏以萱将她身边的男人拿捏得死死的,越是有求于她的人,越容易被她所吸引。
沈顾也好,梁永嘉也好,他们都不例外。
“你说,他们这些人会被送到哪里呢?”
望着像垃圾一样被丢到货车上的这些尸体,安祁怔怔地开口说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沈顾冷冷地说着,一把抓住安祁的手,“走,跟我回家。”
“安祁!”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苏瑞泽先是从苏家别墅里小跑着出来,在两人身后不远处停下,缓步走上前来。
“阿爷很感谢你今天为苏家做的一切,这是他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苏瑞泽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拉过安祁的手,将怀表放在她的掌心。
那怀表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银色的外壳,刻着精美的花草纹路,时针做工非常别致。
“这一看就很贵,我不能收!”
安祁有点受宠若惊,本能地想要推拒,苏瑞泽却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
“你要是不收,我会被阿爷骂个狗血淋头的。”
见苏瑞泽像一只撒娇的大型犬一样望着自己,眼底还带着一丝恳求,安祁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转头望向沈顾。
沈顾靠在车子引擎盖上,一言不发。即使安祁向他投来求助的视线,他也双臂交叉地抱在胸前,脸朝着别处。
“看我做什么,你不是主意大得很吗?”
沈顾看也不看她一眼,语带讥讽地这么说了一句。
安祁哑然,左右为难之际,苏以萱挽着梁永嘉的胳膊走了过来。
“我阿爷可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