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中的流水声夹杂着阵阵蛙鸣,窗外的雀语如风过银铃,让房间内外的氛围都一片静谧。
然而梁晓此刻的内心像是在经历八级大狂风。
真的假的应该是在做梦的对吧
嗯对,应该是在做梦,海拉她不是说过不用睡觉的么
伸出手,梁晓轻轻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嗯好像不疼不对劲,昨天晚上还疼的要死要活的,那一巴掌下来隔普通人估计头都被打飞了。
看来自己还没睡醒啊。
梁晓自顾自地松了口气,抬起眼睛望向干净的天花板,没错,肯定是还没睡醒,那感情好,要不在梦里也睡一觉得了。
就在这时,一阵慵懒的嘤咛声在梁晓的身前响起,那原本环在梁晓身上的纤细手臂,此刻顺着梁晓的腰身,一寸寸地挪动到梁晓的胸前,像是在摸索寻找着什么一般,沿着梁晓的脖子向上轻抚在他的脸颊之上。
梁晓敢动吗他不敢动,他这个时候简直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梁晓啊梁晓,大敌当前,你不想想怎么应付稻光町的事情,不想想怎么应付欧文的事情,不想想怎么去面对提尔纳诺,这个时候居然做这种对海拉一个神心怀不轨的梦差不多得了。
这样想着,梁晓鼓起勇气低头望去,正想要将身上的海拉推开时,一双幽深的紫色眸子与他的视线对上了。
靠在梁晓身上的海拉此刻微微抬头,那双向来深藏城府,璀璨如星的眸子此刻半睁着,一张精致而又倾倒众生的脸庞上带着懵懂而又惺忪的表情,让平日里宛如高岭之花一般的海拉,平添了几分妩媚之色。
从未如此近距离地仔细观察海拉的模样,除了那万里也无法挑一的绝世容貌之外,海拉的眼瞳,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姿态,若是进行类比的话
感觉就像是猫瞳一般,温和,柔弱,然而深在其中却是尖刀,算计,以及死亡。
与她那两个狼与巨蟒的兄长不同,海拉确实有着猫一般的相性,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慵懒淡然,然而一旦被惹怒了,便会露出獠牙,让这一朵美丽的紫色曼陀罗,撕裂目标的与魂灵。
“你醒了”
轻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梁晓那几乎要脱身而出的心神这才收敛了回来,他刚刚看海拉出了神,几乎忘了现在是什么处境。
轻轻地伸了一个懒腰,海拉靠在梁晓身上却是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一夜安眠似乎让她心情大好。
然而梁晓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心里想的是谁赶紧来一棒子打醒他,别再做这种稀奇古怪的梦了。
“你怎么了”
似乎是看到了梁晓表情僵硬,海拉双手撑起身子上前,顿时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没想到海拉如此的举动,梁晓心中一惊,原本还是半靠在枕头上,此刻一下子便滑了下去,手足无措地躺在了床上。
“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海拉眯起眼睛,审视一般地打量着躺在自己身下的梁晓。
“不,不,我觉得,可能要更严重一点”梁晓颤巍巍地说道,“那个,没发生什么事儿吧”
“”
海拉的双瞳微微收缩,凝视梁晓良久“你在说什么”
“不不不,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梁晓急忙摆手,“如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自然是极好的。”
听到这里,海拉的眉头微微一皱,察觉到梁晓话里有话,轻笑一声说道“嗯什么意思你在怕什么”
“没,没什么。什么都没发生是最好的。”梁晓讪讪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海拉的脸色不着痕迹地变了一下,“真有什么事儿你是觉得亏待你了”
“不会,当然不会”察觉到海拉的变化,梁晓急忙摇头,斟词酌句好久之后,才如同像是要奔赴刑场一般艰难地笑了一下,“如果真的除了什么事儿,我会负责的。”
屋外鸟雀之音与流水交织,屋内却是如同时间静止一般的死寂。
海拉面容凝滞,雪白的脸颊上红一阵白一阵,良久之后无声地起身,转身背对向梁晓。
见状,梁晓也是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口说道“那个,你也别往心里去啊,我刚刚就是开个玩”
然而话音未落,面前的海拉却是90°的转身,一个巴掌精准而又漂亮地打在了梁晓的脸上,直接将梁晓重新扇回床上。
“我送你一张通行证”满脸羞愤之色,海拉的脸颊如同天边的火烧云,“你以后死了不用来冥界报道,直接去归末过日子吧”
说完后,海拉逃跑一般地匆匆离开了房间,门都忘了关。
趴在床上的梁晓,现在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祸不单行,昨天被打的脸刚刚恢复,今天另一边又被打了一巴掌,感觉比昨天要严重得多。
如果有人打了你的左脸,那就把你的右脸伸给打,梁晓对此不做评判,但只要打人的不是海拉那他便深以为然。
人声熙熙,稻光町内依旧是同往日一般的一派祥和的景象,丝毫没有风雨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