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已经离开了,现在就剩下县衙中的众人。
那一包黑火药也被人带走去处理了,县丞看着老奎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骂道。
“狗日的老奎,你是真不知道好歹,县令大人这些年为了你的事情,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差点这个位置都保不住了!”
“我们多少人跟你说过了,这件事情牵扯的太大了,甚至很多事情都要追溯到冠军侯上任之前了,说难听点,真正的元凶说不定尸体都凉了,你真以为这件事情有这么好查?”
“县令大人为你操碎了心,但是你是怎么回报县令大人的?你拿着黑火药要来炸县衙?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
听着县丞的斥责,老奎一时间也有些迷惘了。
在他眼里,自己每次来县衙找县令,大多时候县令对他都是避而不见,甚至派人将他赶出去。
而且,每次回去之后,他都会收到来自很多人的警告,原本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县令做的。
但是现在听县丞的话,好像这件事情并不是这样。
至于县丞是不是在骗他,老奎也不知道,但是县丞脸上的愤怒和悲哀做不得假。
刚才自己被雨化田制服的时候,也是堂堂县令第一个冲上来查看他的情况。
难道这也是为了演戏而做出来的?可是这是为什么?他一个老农,怎么配让堂堂县令配合着县衙这么多人演戏?
“将老奎先带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再汇报冠军侯,现在将各级官吏都召集起来,我这里有一份名单,凡是我下面的人,都喊到县衙里来,往上的人就不用管了!”
蓟县县令从贴身怀里拿出了一张纸,这就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成果,只是他从来不敢暴露出来,甚至连他的心腹都不知道。
如今,这份名单终于到了曝光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这份名单而掉脑袋。
……
这一夜,几乎九成九的蓟县各级官吏都集中在了县衙。
这其中,有多少人是因为被牵扯进了这件事情之中,还有多少人并没有抵达的数目,暂且不得而知。
明日过后,这里的人,还有几个能囫囵着回到原来的岗位上,大秦又要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更是让人难以想象的。
翌日一早,赵彻从睡梦中醒来,雨化田这才敢端着盥洗用品进来。
“主子!”
“老田,你怎么亲自伺候起我洗漱了?”
赵彻笑了笑,看到雨化田进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请主子赎罪,卑职特来请罪!”
“请罪?请什么罪?你又给蓟县县令揍了?”
赵彻示意雨化田将盥洗盆放下,随即问道。
“启禀主子,昨天夜里,蓟县县衙发生了一件事情,幸好卑职去的及时,才没有酿成祸患,本来卑职是打算昨晚回来就通知您的!”
“但是,蓟县县令说是要召集本地的官吏们先汇总一下情况,然后卑职回来之后,看您已经歇下了,这才没有及时汇报!”
“卑职知道您操心大秦黔首,但是此事的确复杂,这才等到了今天早上,特来跟您请罪!”
……
听着雨化田的话,赵彻的脸色渐渐凝重。
“说!”
“启禀主子,事情是这样的!”
雨化田趁着赵彻洗漱的功夫,将自己得知的,昨天晚上老奎是如何携带着黑火药,一路闯进县衙,然后将蓟县县令等人给威逼的过程说了出来。
赵彻听完之后,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平淡的拧干毛巾擦了擦脸。
“去县衙!”
赵彻说完之后,将毛巾轻轻的放在桌子上。
雨化田连忙答应下来。
两人离开之后,客栈的掌柜也得到消息,赶紧进来收拾房间。
然而,就在掌柜的将毛巾和盥洗盆拿走,准备打扫房间的
时候,却猛然发现,如此坚固的青石板砖地面上居然出现了一个深有一寸的脚印!
“小六子,你过来!”
掌柜有些生气的将伙计喊了过来。
“怎么了掌柜的?”
伙计一路小跑,过来之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昨天我跟你说了,冠军候要来我们客栈下榻,让你把最好的房间准备好,所有一切都要安排妥当是吧?”
“是啊掌柜的,小的昨天用抹布把所有角落包括地板墙面都擦了个遍,保证没有一点灰尘!”
“是,是没有灰尘,这地上的地砖坏了你看不见嘛?万一给冠军候磕碰了,你信不信我给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掌柜的越说越气,啪的一巴掌就拍在了伙计后脑勺上,给他打了一个趔趄。
伙计也看到了那地砖上的脚印,顿时眼睛瞪得浑圆。
“掌柜的,这不可能啊,我昨天明明看过的,绝对没有一点问题,而且这地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