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望舒并非胡闹,也慎重考虑过。”
“于公,应该杀了他以绝后患,但如此,我愧为人师;于私,我应该护他一世安稳,但如此,我愧对苍生。”
“生死契结成,若我徒儿将来误入歧途,为了苍生,我愿以死谢罪。”
柳望舒这话说的十分动情,把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可谓十分细致。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明亦净双眼微米若有所思。
而熟悉柳望舒的人,都被这段话震惊到了,他们从未想过,一向温和随性的柳望舒,竟是这般通透。
看着他们的反应,柳望舒长舒一口气,自已耗费一晚上想这些话也不算亏。
“啪啪啪”,明亦净拍了拍手,“柳长老所言当真是让人敬佩。”
台下一人突然站了起来,“柳长老,你这于公于私都说了,那对于宗门呢?”
“嗯?”柳望舒被这人问的一愣。
浑身肌肉的壮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旁放着一把厚重的大刀。
这刀通体黝黑,上面还有几条血色条纹,沿着刀柄一直延伸到刀尖。
“曾鲁?”一旁的苏妍小声道。
柳望舒回过头,口语道;“谁?没听过啊。”
苏妍扬了扬下巴,下巴示意她站好,用灵力传音给她。
曾鲁也曾石墨宗的长老,当年因为一女子离开宗门,可他离开当晚,魔族入侵。
当他得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看到的是遍地死尸。
他寻遍宗门,终于在枯井之中发现一名幸存弟子。
这弟子告诉他,那日魔族来了三位元婴期魔修。
而石墨宗,加上曾鲁共有三名元婴期强者坐镇,若曾鲁那日在,石墨宗或许不会被灭。
这变成了曾鲁心中一生的痛。
“宗门长老乃是各宗支柱,如今为了一个小弟子不顾生死,真是妇人之仁。”曾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柳长老可曾想过,你若因这弟子死了,对宗门来讲,又是多大的损失?”
这些,柳望舒从来没有考虑过。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逍遥子。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八年了,早就把逍遥宗当成了自己的家,若是因为自己,而让逍遥宗重蹈石墨宗的覆辙,自己便是死了,也难安心。
她一时间有些迷茫,好像,无论他怎么做,都做不到一个让所有人满意的结果。
“柳长老”,曾鲁的声音加重了几分。
他在逼迫柳望舒给自己回答。
“我”,柳望舒面色惨白,她若死了,于宗门而言确实是不小的损失。
喉咙干涩的厉害,除了一个“我”字,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妍赶紧起身,扶住了她,“没事,做你想做的。”
说罢,她转头对着曾鲁说:“你们这就是欺负人,你们要是望舒,也不见得能做的比她好。”
“你们石墨宗被灭是令人唏嘘,难道你当日在,石墨宗就不会被灭了?”
“魔族去的是三个元婴后期的魔修,你一个刚踏入元婴的去干嘛?送死?真把自己当根葱。”
因为生气,苏妍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这人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儿。
“你”,曾鲁脸色涨红。
这些年他一直沉浸在宗门被灭的悲伤中,他一直觉得是自己不在,才让宗门被灭。
可今日被苏妍赤裸裸地指出来,是因为宗门太弱,这让他羞愤难当。
“苏妍”,云浮坐在上面,严厉的瞪了她一眼。
苏妍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拉着呆愣的柳望舒坐回位置上。
“苏妍这孩子口无遮拦,我回去定会好好责罚她。”云浮微笑着向曾鲁解释。
曾鲁冷哼一声。重新坐回位子上。
“逍遥老兄,你怎么看?”明亦净把话抛给一言不发的逍遥子。
逍遥子捋了捋胡旭,“曾鲁兄弟是好意,我们逍遥宗心领了。”
“望舒所提,却也是一个办法,但苏妍所说不错,我们又岂能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又陷入了僵局,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不若,我们把那小弟子唤来,听听他的想法?”云浮道。
这小弟子,也有权利为自己辩驳两句不是?
“也罢”,逍遥子点点头,“青州,你去把江影带来。”
“是”,木青州起身应道。
戒律阁
守门的小弟子没想到,木青州会突然到来。
那晚柳望舒和闵声来过后,让他十分后怕,便花了些灵石,托人把他调到白班。
今日是宗门会晤,他以为不会有人此,意识松懈几分,却不想看到了木青州。
小弟子暗叹“真是流年不利。”
若是平日,看到如此玩忽职守的弟子,木青州定是少不了一番斥责,可今日他有更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