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黄家,一片狼藉。
黄念慈跪在厅堂里,边上是走来走去的丫鬟奴仆,黄家二老已经被安置在棺木里,就等黄耀祖回来。
沐宸戈和秦庭轩道别林道成后,一起蹲到了黄家屋檐上方。
直到快午时,黄耀祖才回来。
他一进屋内,就将所有的下人都赶走,留下他和阿姐两人。
黄念慈一直低着的头这才抬起,眼里没有一丝的悲伤,反而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她脸上。
原本白皙的脸色染红,嘴里的血腥味也弥漫开,黄念慈轻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凶狠地瞪向黄耀祖。
“是不是你?你这个毒妇!”黄耀祖歇斯底里地狂吼着,双手攥着黄念慈瘦弱的肩膀来回摇晃。
“住手!”门外突然传出个拐杖敲地的声音。
原是隔壁邻居陶大爷见黄耀祖匆匆赶回家,担心出事,让人请了衙门的捕快来,他们一行人人高马大地将大门堵住。
“耀祖,她是你姐!你亲姐!”陶大爷痛心疾首道。
闻言,黄耀祖眼冒火花,嘴里没个把门怒斥道:“你个老不死的,不会是在她屋里待久了,舍不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去过,你可是勤快得很,日日都去,一呆就是半天。”
“你!你——”
“黄耀祖,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肮脏龌龊下流。”黄念慈不忍对自己有一丝善意的人被他如此对待,猛地一手指着黄耀祖的鼻子怒骂道,一步又一步地逼近他。
突然,她眼里闪过一丝的冷光,一把匕首倏地插进黄耀祖的胸膛。
拔出!
捅入!
拔出!
再捅入!
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捅成塞子。
“痛吗?”
“你有我痛吗?我说不去王家,你一个劲地在爹娘耳边怂恿,我那可怜的孩儿,活生生地被人打没,你说我能不恨吗?”
“我恨啊!凭什么?我是灵根不如你,可我也是黄家的孩子,就因为家里只能供得起一个人上官学,我就得让着你,我就得为了你铺路,甚至为了你能去鬼混,我就要被逼着......”
“被那两个不要脸地逼着出卖身体给你赚取灵石!”
“哈哈哈哈哈......”
黄念慈一把将手中的匕首丢掉,疯魔般地把人扑倒在地,双手用力地撕扯着黄耀祖的皮肉,紧接着头颅低下......
一时之间厅堂里只剩下咀嚼声、吞咽声、哭喊声和挣扎声。
边上的捕快和陶大爷再也忍不住,但也不想救下黄耀祖,只得跑到屋外去呕吐,却因为来得急,还没吃午膳肚里空空,便是吐半天也只有酸水和不断的干呕声。
“别看。”秦庭轩靠近沐宸戈,独有的草木香萦绕在她身旁,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仿佛是羽毛般扫过心间,将心中的厌恶扫净。
等沐宸戈再探头去看时,黄耀祖已经不成样了,出气多进气少。
而黄念慈也大变模样,身上气息忽强忽弱的,她身上的那件素白孝服全是血迹,脸上、头发上和双手上都是,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诡异气息。
“你这是何苦呢?”陶大爷又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可惜和复杂。
没等到黄念慈说话,屋外忽地传入一阵阴风,本来为保护黄家二老的尸体屋内放置了不少的冰块,气温原本就很低。
但这阵阴风吹入,让又回到屋内的捕快几人脸颊上的肉微颤,只觉得头皮凉飕飕的。
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沐宸戈下意识地绷紧身体,指尖盘旋着一道灵阵,眼前一花,黄念慈身边多了名女子。
“花筝!”
沐宸戈动作灵敏地将灵阵落下,灵鞭一甩,缠绕上花筝,却没想到对方如灵蛇般一躲,避开沐宸戈打来的攻击。
花筝一把抓住黄念慈的肩膀,眼里闪过一道嘲讽,“你们不珍惜的人,我魔教要了,多么好的苗子呀,天生魔体!可要多谢你们这些伪君子了。”
说完,她似笑非笑对地看了眼地上的烂泥和棺材里的尸体,随即一道阴风吹过,带着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沐宸戈慢了一步,灵鞭穿过阴风,击打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不用追,这不是她真身。”秦庭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刚花筝出现时,他身边也出现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不断以伤换伤的将他拦在屋檐上。
沐宸戈低下头,右手轻轻地摩挲着花筝刚擦肩而过时飞射过来的玉简,低声道:“我知道。”
这边的大动静是瞒不住官府的,很快渠城的负责人出现在现场,他先是看了眼屋里的一切,又扫了下陶大爷和自己手下,语气有些严肃,“怎么回事?”
陶大爷从黄念慈被魔教带走后就一直不停的在地上哭喊:“造孽啊!造孽啊!我的念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