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儿,你同小麦先去山洞外待一会,我和你们师爹有事相商,过会我再跟你俩细说。”
简宁把他俩支了出去。
武言旭的离去虽突然,但马小麦因早知有这一天,尽管快到超出他的预料,哭了一场倒也渐平静下来。
成长有时就是一瞬间的事,他抹把泪,搀起巧凤出了山洞。
丁有田打见到马福全的肉身,视线一直没离开过他面部,待马小麦和巧凤出去后,他已俯身活动着马福全的肘关节,这会他抬眸看向简宁,“你说的拿不准的变故,可是疑心武队还会回来?”
简宁摇头,“我不知道,你觉得可能吗?”
丁有田又探下马福全的鼻息,直起身道:“不好说,既是早上就去了,按理身子应该僵了才对,会不会是你放在百草间的缘故,以前可有过这样的例子?”
“没有,只放过死兔死斑鸠,且也没放多久。若是因为放在百草间一两天,尸身没变化倒勉强说得过去,可面上死气都淡了这也太奇怪了,万一他哪天真又穿回来,咱们这边又对外宣布他去了,把肉身下葬了,岂不要坏事?”
丁有田沉吟会道:“要不这么着,只说他昨儿在骊县守城时中了毒箭,就说伤在腿上,毒性极重,你将人送回津县镖局了,需好生静养两月。若是两月后马大哥的肉身还是这般,武队也没归来,到时对外便说他伤愈落下腿疾,行走不便,暂且还回不来。倘若过几日肉身有变,再寻个由头只说人去了也就是了,届时再安排下葬一事,你看可妥当?”
“倒是个法子,只是……如果几年甚至十几年肉身都是这样,武队也没回来,难道要一直这么瞒着不成?”
“那不是好事么?马大哥的肉身若真一直不变,我断定武队必然会回来,早上他是倒在哪儿?”
简宁把他领到石壁前,“就这,这面石壁我也看过,没发现任何异常,这石洞是天然生成的,你说这面石壁里会不会有什么天然玄机,等战事了结后咱们要不要找人凿开石壁看看?”
丁有田看她眼,笑道:“夫人该不会以为凿开石壁别有洞天,石壁那头能通往你前世所在的时空吧?若真是那般,武队也没见他凿开石壁他是如何去的?”
话虽这样说,丁有田还是细细检查了那面石壁,什么都没发现,最后他下了结论,“或许是武队在那边苏醒了,魂魄自然归位而去。”
只能是这样,简宁也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她把马福全的肉身又放进了百草间里的医药库,出来告诉马小麦和巧凤,只说眼下两国交战暂时不宜宣布马福全的死讯,毕竟他是武毅营的提督,昨儿又是大破五毒阵的七人中的一员悍将,武毅营全营上下士气都极为高涨,此时冒然公布他的死讯难免动摇武毅营的军心。
至于巧凤心中的疑惑,简宁没再瞒她,把自己和马福全的来历都一五一十跟她说了,不管她能接受与否只能让她自己慢慢去消化。
但关于马福全肉身的秘密,简宁和丁有田暂没跟他俩透底,主要武队能否回归他俩眼下也说不准,给了马小麦希望到时再让他失望反不好。
不如不说,静观其变。
几人回到营地,一干谋士和诸将都聚在中军帐内,看到他俩进来霍锦成率先发问:“你二人去哪了?怎没见马提督跟来?”
马福全的下落,日间他和平南王都曾问过丁有田,当时丁有田的答复说他回去县衙歇下了。此刻,他拱拱手,把和简宁定下的说辞,向平南王和大伙复述了一遍。
简宁接过他的话道:“原以为将养个一两日便可痊愈,故早上向父帅禀报时才未提及马大哥受伤一事,谁想那毒性极强,一时半会竟是好不了,我这才打发人把马大哥送去了津县镖局静养。”
平南王心下甚喜马福全的勇猛,这去了员虎将不觉扼腕叹息,而霍锦成对马福全的情况是了解的,知晓他妻弟田三哥在津县打理镖局,把他送去那边养伤自是比留在这边县衙要好。
眼下丁有田和简宁都在军中效力,县衙里还有个大肚妇人要人照料,另还有三个小的也需人看管,的确留在这边诸多不便,也不宜静养,故不疑有他,没再追问这事。
接下来商议布置起夜间的行动计划,以月国为首的三国联军退居曲靖县城后,又从邻近几个县里增调了不少兵马,为防他们夜间来偷营,丁有田和秦薏帆日间已经合计好,他朝秦薏帆丢了个眼色,秦薏帆随即自怀中摸出一幅用锦帛绘制的地图,抖开后和丁有田一人扯着一边,平摊在平南王面前的条案上。
众将及一干谋士纷纷围上前,简宁也凑了上去。
“这是曲靖城外的地图,怎的换了那边的地图?”尚老将军提出疑问,“莫非我们反去劫他们的营寨不成?”
“正是。与其等他们半夜偷摸来劫我们的营寨,还要防着他们的巫师捣鬼,莫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丁有田说着看向简宁,唇角勾起了笑意,“我夫人曾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简宁脸一热,这话哪是她说的,是孙子兵法里的,她不过是在讲三国时总提到这话而已。
“贤婿,接着往下说。”平南王对丁有田的大胆提议极有兴致,直接叫上了贤婿,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