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沙场,死伤在所难免,霍锦成不觉这话有啥不对,丁有田却是不喜。
未开战,先言死,不吉也!
“此话切勿再说,走吧,下山去。”丁有田摆了下手,示意大家下山。霍锦成没动,他下巴一抬:“我可以不言死,但金门阵必须交由我去破。”
简宁也道:“那我负责火门阵。”
丁有田摇头:“这可不由我定,来日中军帐前点将,点到谁是谁,得由主帅做主,岂是我说了算的?”
两日后,平南王率三十万大军进了兴安县,十万人马在鸡冠山下安营扎寨,做为后援力量,其余二十万人马与先前到达的两郡人马,在离城三十里地安营扎寨。
安顿好人马后,平南王携两子一婿及李侧妃同着马福全,一路说说笑笑朝着衙门来了。
大宝大妞还有大俊进城后就被简宁接进了县衙,平南王和李侧妃一进到后院,一眼看到大着肚子的段心嫣在帮着收拾花厅摆碗筷,平南王顿足,喊了声:“嫣儿!”
段心嫣几年未返京,乍听到平南王唤她嫣儿,她扭头一看,愣了愣,随即喊声“爹爹”提起裙子就要跑过来。
“慢着些!”平南王手一抬,大步朝她迎了上来。
“爹爹……”段心嫣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这会却一头扎进平南王怀里,跟个孩子似的哭上了。
闵氏在王府当了二十多年的家,段心嫣做为她最疼爱的女儿,自然也得过平南王的宠爱,何况还是他的幼女,他也不觉红了眼眶。
“我儿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你这几年跟着宁儿过得好,为父同你母亲都甚感欣慰,快莫要哭了。”
“三小姐是真个懂事了。”李侧妃早在简宁写给他们的书信里得知,段心嫣在丹阳时就天天在书肆里帮忙,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先前亲眼瞧见她在帮着摆碗筷,便知她真的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你母亲已替你和姑爷在京中置下一套宅子,离卓府不远,只相隔了半条街。往后你们姐妹走动出门不须乘轿,步行便可到,方便着呢。”
全身披挂的李侧妃笑吟吟地道。
段心嫣抹了下泪,屈膝给李侧妃福了一礼,“心嫣见过姨娘。”
二愣子牵着小春天走了来,春天仰面看看平南王,又看看她娘,眨巴下眼,按着简宁教的两只小手交叠,深屈膝给平南王见了礼,奶声奶气地道:“见过外祖父。”
小家伙待要再给李侧妃见礼时,被李侧妃一把抱了起来,“咱们小春天都长这般大了,瞧瞧这小模样,跟她娘一样,水灵灵的,别提多招人爱了。”
简宁同着丁有田也迎了上来,一家子欢聚一堂自是说不完的话,二愣子还是头回看到平南王,他虽娶了段心嫣,每每想到自个居然成了平南王的女婿,心里都跟做梦一样不敢相信,全程一直咧嘴傻乐着。
吃罢饭,丁有田命童八斤他们带上阵型图,随平南王去了城外大营。
简宁也跟了去,路上李姨娘告诉她,“离京快半月,我才知道姝儿跟了来,一路只顾着追赶你爹爹他们,竟不曾留意到她混在府兵里,见到她可把我给吓坏了。”
“来就来了,没事的。我如今事多,姝儿来了,还能帮我管着下面两个小的,挺好,姨娘不用担心。”
一行人到了城外,二十万大军井然有序,一部分人在寨前埋锅造饭,一部分人在搭建寨营,漫山插满旌旗,看得简宁心潮翻涌,心中似有某根弦不经意被拨动。
她下意识地看眼马福全,见他和过去出任务前一样,一脸肃然,知他和自己一样被震撼到,蛰伏已久的军魂瞬间被唤醒。
一朝为军人,终身有军魂!
不管身在哪个时空都一样,只要亲临战场周身热血便会沸腾!
待将士们吃罢饭,平南王让人把帐下众谋士及几十员大将都召进了中军帐,众谋士和各位将军都已去前沿阵地掠过阵,月国巫师也已撤去用巫力布下的结界。
不等丁有田吩咐,童八斤他们几个已把阵型图给挂上了,丁有田给大家伙细讲着五毒阵,秦薏帆在边上补充,讲到一半有前哨卒飞马来报,越王世子裴哲领五百精兵前来叫阵,竟然指名道姓要与赫赫有名的战神平南王比试,还口出狂言,道若不能在三百招内枪挑平南王于马下,甘愿率麾下人马打道回府,永不再进犯中原。
“无耻之徒!”一谋士闻言愤而骂道,“我军远道而来,他竟想以逸待劳,如此厚颜,真乃世间少有!”
“大帅!”卓青木道:“末将愿前往拒敌,定挫他威风,杀他个片甲不留!”
简宁在帐外得知,正欲进去请战,却听平南王道:“此等无知小儿,不须理会,传本帅话,任何人不得出战,谁敢违令,定斩不赦!”
令出必行,简宁只得做罢。
帐内,丁有田继续讲解五毒阵内大大小小所有的阵法,最后讲解如何破阵,他讲一道生门,秦薏帆就在上面嵌入一面小红旗,这些小红旗是简宁带着童八斤他们弄的。
“诸位将军,破阵需七位勇将打头,须得切记,进入阵内,不得行差踏错半步,否则便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丁有田话落,早已按捺不住的霍锦成,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