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米鄙夷地扫眼马小豆,“你是不是知道她喜欢你,所以你也开始有点喜欢她了?”
“我才没有!”马小豆腰板一挺,大声反驳道。
“行了,别瞎咧咧,都才多大的人,能有个啥定性。”田氏不让他们再说这事,“看好小路小兵,别让他俩乱爬当心摔着。”说罢,她掀开车帘坐了出去。
马福全瞅她眼,勒下缰绳,放缓了车速道:“车跑快了外面风大,你坐出来干啥?快进去,回头落下头风病有你罪受的。”
“敢情那风吹起来还长了眼,只吹我不吹你,你都不怕我怕个啥?我陪你一块坐会,出城到了河边头就上船了,看这点子路就能把我给吹病不成,我是那娇贵的身子吗?”
“你一女同志哪能和男的比,我皮厚肉糙的,抗吹。”
“简妹子也是女的,从前你也这般关照她吧?”田氏这话压了嗓子,又往他边上凑了凑。
“那不一样,她是经过训练的,不过女同志关照是肯定的,怎么,你有意见?”马福全同样压低了嗓音,右手还伸过来在她脑后轻拍了下。
“瞧你说的,我跟自个妹子生啥意见?这不陪你扯闲篇顺嘴问上一句。咋的,还不兴我得意自个男人在那边是个官老爷啊?那只有官老爷才有资格去关照下面的人,我高兴着呢。”
马福全挺了挺腰板,“说是官老爷也没毛病,大小是个官吧。”
田氏嗔了他眼,“德性!”
马福全哈哈笑着轻甩下一鞭,稍提了点速驾着马车朝前面城门方向跑去了。
衙门里,月婵在灶屋后铡着草料,青莲同着简宁收拾完客房,简宁去了段心嫣那屋看小春天,她用木盆拣了大妞她们三个换下来的衣物,又去大宝房里打了个转。
大宝的衣物都是田氏和月娥帮着洗,她进去拿大宝换下的衣衫,大宝也就没和她客气,她端上盆抵在腰间来了灶屋后。
放下盆,她准备在井台边绞水时月婵过来了,“我来。”他帮她绞了两桶水倒进盆里,又一声不吭去铡草料了。
“大哥,听夫人说你有个妹子,你们是嘎脑族人?”青莲用皂角搓洗着衣裳,她平素也不是个多话的,因月婵方才帮了自己她才主动问道。
“夫人几时同你说的?”月婵听简宁提到他,心口一热,脱口问完,又觉不妥,忙又“嗯”了声,道:“是。”
“我是单卑人。”
嘎脑族在月国境内,单卑国如今也成了月国的一座城池,两人算是一个地方的,相互间不觉多了分亲切感。
“单卑我知道,幼时随我爹去过。”
“真的?”
两个话少的人居然聊到了一块,还越聊越有内容,简宁过来灶屋给小春天蒸鸡蛋羹,听到他俩在后面说话,出来一看,“呀,你怎么帮他们洗起衣裳来了?二回别洗,这些活我自己做。”
“我闲着也是闲着,我会洗干净的。”
“我不是怕你洗不干净,不用成天找活干,你看你自来了没有闲着的时候,倒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青莲笑笑,低头搓起衣裳,不再吱声。
月婵也埋头铡着草料,没了声音。
简宁很是奇怪他俩方才在聊些什么,听上去聊得还不错,回去灶屋她又朝外瞟了眼。
之后连着两天,简宁撞见好几回他二人在一处说话,怎么个情况,难道这两人有戏?
“童大哥对青莲到底上不上心啊?”夜里,简宁问丁有田。
“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丁有田视线从书本上挪开,看她一眼,又道:“明儿我问下童大哥,你可是想给他二人说合一下?”
“就怕我会乱点了鸳鸯谱。”简宁把自己看到的跟他说了,“我瞧着他俩挺说得来的,感情的事是不好强求的,你明儿问下童大哥,要是他对青莲没那想法,索性让青莲跟去京城,她在这儿待着好像也不自在,去了京城同月娥还能做个伴,兴许她能快活些。”
“成,明儿我问下童大哥。”
第二天,丁有田问了童八斤,他也没隐瞒,实话实说,他儿子淹死在自家水缸里,娘子跟汉子跑了但并未和离,他也未曾休妻,在没找到他娘子没休妻前,他没有再娶妻的念头。
简宁听丁有田转告了童八斤的意思后,她把青莲喊到了她房里,“前儿田姐姐在时同我说过,想让你去京城帮着她酿酒,这活儿整天干下来还是累的,没做惯的话两个手膀子会很疼,不知你愿不愿去?若是愿去,过几日同着月婵兄弟和宝儿姝儿一并去,不愿去就跟着我,全凭你自己做主。”
看青莲的表情好像有些突然,没有思想准备,简宁又道:“你不必急着做决定,横竖还有几日,仔细想好了再告诉我。要是愿跟着我,日后我替你寻一个好人家嫁了,去了京城也是一样,田姐姐也会替你张罗的。”
青莲听她说到嫁人红了脸,简宁看她这样心里有了数,女儿家要不是心里有了意中人,哪有这么容易红脸的?
她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用害臊。去了京城也不叫你白干活,田姐姐会给你开工钱的,跟着我我便不给你开工钱,只待日后出嫁为你添置一份嫁妆。”
“夫人……”青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