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血祭感动上苍祭旗飘扬这事,传到兴安县已经是八月底,街头巷尾百姓们议论纷纷,无风祭旗自动不是老天显灵是啥?大家伙都说太子果然是真命天子!
段心嫣听身边妈妈和乳娘议论此事,问明缘由后轻嗤道:“这有什么的,我爹爹用内力就能办到,我夫君也可以。”
“瞎说!”简宁踩着她的话进屋,剜她眼道:“以内力催动旗帜岂不是愚民吗?再说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可能的事,要我说是太子殿下心系百姓,这才感动了上苍,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了听到没?”
段心嫣撇撇嘴,心里一万个不服,可也知道事情做出来了真不能瞎说,否则很容易招祸,她就算不为自个着想也要为她闺女着想啊!
隔天夜里,霍锦成骑着秋哥又来了,他来后见到丁有田也不说啥事,一直东拉西扯,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样子,简宁看不下去了,板下脸道:“有事说事,你几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不说可没机会了,我们要歇了,没你睡的地儿,要真没事就趁早回去!”
“就是。”丁有田也道:“我夫人有句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总不至于是在京城里待得乏了,巴巴儿跑来找我们夫妻说白话的吧?要是这样,话也说过了,你自转去吧。”
霍锦成当然不是特地跑来找他们扯闲篇的,事是真有事,只是他感觉为难不大好启齿,可又不得不说,见他二人先后下逐客令了,再不开口真有可能被扫地出门,当下只得心一横,硬着头皮开了口。
“是这样,傍晚太子殿下急召我入宫,皇上他……”
“皇上怎样了?”丁有田眉一扬,问道。
“皇上想见南相!”霍锦成说罢,心里暗舒口气,像是卸去了胸口一块大石,随即拿眼去看丁有田。
“哼!”丁有田衣袖重重一拂,转身就要入内,他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他去路,“丁兄!太子殿下说了,皇上没有半分恶意,且早知道南相还活着。殿下说了,他定当保全南相,绝不会……”
他话没说完,丁有田衣袖再次一拂,抬脚欲斜跨一步绕开他时,他却扑嗵单膝跪下,抱拳沉声道:“丁兄!自你我二人结识以来我霍某从未这般求过你,我以我项上人头担保,拼了我这条命不要我也誓必保全南相,必不让他伤及一根毫发,还望丁兄成全!”
“好你个霍锦成,你知道你口中的南相是我何人吗?那是我的恩师!是打小视我如亲儿一般的恩师!”丁有田手指几乎快戳到他鼻子上,“你也是拜了师的人,我且问你,换做是卫大叔,明知道是去送死,你会送他去不?身为徒儿你会眼睁睁看着自个师父去送死不?”
“丁兄!”
“你别叫我!打今儿起我不识得你,咱两家打今儿起恩断义绝!”
童八斤几个闻声都从前院跑了过来,秋哥和果果还有白眉儿也都愣愣看着他二人,简宁把盛怒下的丁有田拉走了,进门前又扭头给童八斤丢了个眼色,下巴朝霍锦成点点,示意他安抚下霍锦成,又打个手势,让等她信儿。
“先喝口茶,消消气。”简宁进屋给丁有田倒了杯凉茶,“他那人就那样,别跟他一般见识。”
一杯凉茶下肚,丁有田心里的焦躁略下去些儿,自觉方才气恼之下话说重了,毕竟一直以来霍锦成对他们一家帮助挺大,虽说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但对人没坏心眼,行事也光明磊落。
“唉。”他不觉叹口气。
“心情好点没?”简宁替他按摩着头部,又在他肩膀上捏了捏,“其实,我琢磨着,太子殿下还没登基,在他没坐稳那把龙椅前他尚需用到你和刘叔,还有我爹爹,他应该……”
丁有田没等她说完,反手按住她手道:“我真是心急则乱,夫人言之有理,眼下太子尚需用到我师徒二人,何况后面还有岳丈大人在,他当断没有看着我师父涉险的道理才是。”
“你既想明白这层就去好好问下他,看他是否知道皇上到底为何事要见刘叔?至于刘叔要不要去见皇上还两说。不过刘叔和皇上毕竟一块打过天下,有着十几年的君臣情谊摆在那,刘叔要是愿意去也不怕,我请马大哥扮做侍卫跟进宫去,真动起手来武器库里我们那个时代的武器,便是皇宫高手如云要护着刘叔脱身也不难。”
“能有何事?左不过是想请我师父炼制丹药,师父必不会给他制。罢了,让他自个去丹阳找师父一趟,也好让他死心!”
“我让他进来。”简宁出来喊霍锦成,他面上一凛,大步过来,进屋先给丁有田揖了一礼,“丁兄,霍某职责所在,还请勿要见怪,休伤了你我两家的和气才是。”
“算了,我懒得同你多言,你自去丹阳县找我师父吧,他愿同你去就去,不愿同你去我也没法子,能否请动我师父看你自个能耐了,去吧!”
丁有田冲他摆了摆手。
“谢丁兄成全!”霍锦成转身大步去了。
“不论我师父同不同你去,都来此打个转,告知我们一声,别忘了!”丁有田追出来大声道。
“好,霍某记下了,断不会忘,放心便是。”霍锦成骑上秋哥,果果和白眉这俩成了精的家伙,听得还会再回来这里,几乎同一时间都跳到了秋哥背上,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