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霍秘书说,“金钥匙奖的赛程已经全面开展,是否要盯全程?”
关于建筑行业的消息,傅时宴从未放过。
他嗯了一声,“把名单给我看看。”
从评委到选手,人物不少,一个一个看下来,费时费力,霍秘书不是很情愿,“医生说了,您现在每天至少休息十个小时,心力交瘁的事情,不宜多做。”
闻言,傅时宴在阴翳中冷讽,“真把我当废人了。”
霍秘书当即弯腰,“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自从两年前的车祸之后,您的身体一直不见好,我是为您着想。”
提到这个,傅时宴脸上划过一抹不可察觉的悲伤。
两年前的一个雨夜,江舒的飞机起飞,傅时宴开车在二环内飞驰,头顶无数飞机起落,他却无从知道是哪一班,他开出去数十公里,只为送她一程。
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放她自由。
天色渐明时,江舒的航班已经离开海城,傅时宴在回程路上,突然生了自毁的决心。
双手离开方向盘,闭上了眼。
车子径直撞上了绿化带。
那场事故之严重,伤了心脉,直接让傅时宴在病床上躺了接近半年。
几乎是没有任何生机的,江舒走了,他就好像鱼离开了水,无法再活下去。
意识到自己远比想象中爱她,需要她,已经晚了。
傅时宴无数个夜晚都在后悔,没有将她留下来。
可他又会想,也许重来一次,他还是会放她走,只要她可以开心。
从回忆中抽身,霍秘书已经找来了名单,十位评委,上百位选手,面容不一。
傅时宴的视线当即被一个女人吸引,陌生的脸,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这是谁?”他的指腹点在一个名为Alice的头像上。
霍秘书看了一眼,倒背如流,“这是行业内的新秀,二十出头,很年轻,很有天赋,是华裔,但是这照片……不认识啊。”
后面几个字,是小心翼翼说的。
毕竟,那真的不是江舒的脸,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霍秘书连忙说:“评委中不乏有华裔,这个叫lily的也是其中之一。”
年龄显示已经三十多岁了。
傅时宴闭了闭眼,失望的感觉,已经尝过太多次了。
霍秘书打量他的神色,“选拔开始时,需要到现场看看吗,傅氏对这次比赛有投资,其余几位合作伙伴,也都在瑞士,不可避免会有交集。”
“……看看吧。”
……
葡萄玩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江舒抱着电脑看文件,一边问一旁的男人,“明天回国?”
“战队夺冠,后续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且有一阵忙,确实在瑞士留不了多久。”
齐浪身穿白色毛衣,稳重回答。
江舒不置可否,说这是好事。
齐浪看着她补充:“不过送你去会场还是有时间的,航班是下午,我可以替你带半天孩子。”
“太体贴了。”江舒忍不住高声,天知道这对于一个带孩子的母亲来说有多重要,“齐浪,你不是资本家,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