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傅时宴愿意的时候,是个很能哄人高兴的主,除了金钱方面,细节也是面面俱到。
江舒一度认为,如果是别的女人碰见了他,也能被宠到天上。
可现在他很手足无措,甚至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他看着她的眼神很迷茫,带着小心翼翼。不像从前了。
深冬夜里,茗苑外头的成排梧桐树叶子都掉光了,在路灯的映照下很凄凉,吸一吸鼻子,全是冷空气。
凌晨三点了,江舒站在外头,敲响了门。
外头守着的保镖见了她,非但没拦,还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
开门的是傅时宴,他还是下午见面的装扮,下巴长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身心俱疲,但见了她,眼底露出一丝欣喜。
“你别误会,我是为了老江的线索来的。”
门半开,冷空气不断灌进来,傅时宴头脑清醒了不少。
“我知道。”他让开一点位置,“老江最后消失在周良岐的手下那里,宋悠然承认见到过。”
江舒走进去,蹙眉看着他。
傅时宴很快道:“她想见你。”
江舒闭了闭眼,终究还是逃不过。
等她睁开眼,赫然看见客厅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台黑色电脑,是陆寻给她的那个。
电脑旁边,还有一个手机壳,显然已经被拆开看过了。
很难得,江舒有一瞬间的心虚。
傅时宴没什么表情,他走过去,自顾自解释:“收拾现场的时候莫亦找到的。”
带回来必然检查过了一切,也知道了她一直在窃听他。
“难受么?”他坐在地毯上,将贴在手机壳上的窃听器取出来。
江舒站在原地,傅时宴没开暖气,这里头比外头还冷。
“什么?”
“一直听着我跟宋悠然相处,那时候难受么?”
傅时宴勾起嘲讽的笑容,没有生气,只有心疼和无奈。
江舒刻意忽略了当时的苦涩,偏过头去,“没,那时候只是想知道你的行程安排。”
“什么时候安装的。”傅时宴抽出一根烟,拢火点燃。
“……”
他吸了一口,烟雾飘散在空中,眼眸清亮。
江舒不愿和他对视,“宋悠然在哪?”
他视线还是执着,她只好说实话:“在傅家时。”
也就是爷爷下葬后。
傅时宴了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抽烟。
很奇怪,江舒看见他沉默抽烟的模样,心口竟然还是会难受。
他抽完一根烟,对她苦涩笑了笑,里头有几分讨好,“等天亮我带你去见宋悠然,现在太晚了。”
甚至在解释。
江舒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她双手抱膝,突然说:“如果从前有一个时刻你愿意跟我解释,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太过真实的话,直接刺痛了傅时宴的心脏,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叫,追悔莫及。
可是回不去了,很多事情从来就没有后悔的余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江舒切身实地给他上了一课——什么叫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