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围着浴巾走出浴室时,见女人已经坐在床角,意外了一瞬,“怎么不多睡会。”
江舒抱膝,望着他,“睡不着了,你怎么忙了一夜。”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眼睛里是有期待的,着实希望,他可以据实以告。
傅时宴微微垂眸,用毛巾擦拭头发,“事情有些棘手,处理得比较久。”
回答的时候,躲开了她的视线。
江舒心下一沉,却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需要大年三十去处理的事情,确实棘手。”
傅时宴似乎没有察觉出她话里的不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今早回到老宅,两位长辈说你昨晚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有这事吗?”
很平淡的疑惑,江舒试图从其中听出些许的担忧,但很遗憾,她没有听出来。
“临时有个图要改。”
也许他太累了,无暇顾及这些吧。
“太晚了,外面不安全,以后尽量不要这样。”傅时宴微微皱眉,他放下毛巾。
“嗯。”江舒走上前,丝毫没提,他昨晚一夜不归之事。
傅时宴从后抱着她,感受片刻的温存,“昨天给我打了两个电话,怎么了?”
今早他回电,无人接听。打到茗苑,才知道她回来了。
他似乎很疲惫,江舒能感觉到他平静语气下掩盖不住的沉重。
“想问问你几点回来,没想到你不接。”江舒挤出笑容,遮掩了过去。
“……在忙。”
傅时宴将她抱得更紧,对于江舒而言,这更像是一种心虚……
她想起周良岐说的话。
他说看来你们之间并没有多少信任。
傅时宴需要补觉,躺在床上之际,搂着她的腰不让她走,“陪我。”
这样依赖,江舒动了恻隐之心。她深吸一口气,试探道:“傅时宴,我们是夫妻,我对你坦诚,你会对我坦诚吗?”
男人喷洒在她脖颈的灼热呼吸明显一顿,很快回答:“当然。”
“那你不要骗我,可以吗?”
傅时宴意识到了不对劲,睁开满是血丝的眸子,让她面对自己,“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如此自然,让江舒几乎松了口气,怀疑周良岐说的真实性。
她摇头,“……没什么,新年第一天嘛,图个新气象。”
傅时宴于是将她抱得更紧。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江舒醒来,身侧已经没人。
她赤着脚跑出主卧,从楼上往下看,正好看见男人站在玄关预备出门,他听见声响抬头,立刻凝眉,“穿鞋。”
江舒没动,“你去哪?”
“我去接你父亲,把他忘了?”他揶揄。
还真是忘了,江舒点头,“那你回来的时候,能否给我带道绿苑的甜品,我想吃她家的草莓千层。”
傅时宴弯唇,握紧了车钥匙,“好,去穿鞋。”
人走了,外头传来引擎声,江舒往回走,想着老宅和茗苑都有司机,傅时宴这么有心,亲自去接老江嘛?
她摇摇头,意识到这种想法不对,但那点疑窦忍不住生根发芽。
她越想越不对,终究还是按耐不住,等傅时宴驱车离开后,立即跑出茗苑打了辆车,“师傅,跟着前面那辆保时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