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现在就派人去城南摸查一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江舒给他的怀疑中加了一把火,“不过我劝你速度要快,因为傅时宴随时可能反应过来。”
周良岐直起了身,他走上前来,拎起地上一瓶没开封的酒和一个打火机,用火机随手一撬,瓶盖应声落地。
“你喝吗?”他还挺好心。
江舒别过头,怨恨和抵触并不消减。
周良岐不勉强,他举起酒,往嘴里灌了几口。
“我之所以这么早来找你,就是怕被发现,孩子和我父亲还在等我回去。”江舒看着他不羁的模样解释。
周良岐没有接话,他喝完了,将自己扔在沙发上,睡衣随之往上蹭,露出一些肌肤,上面触目惊心,都是伤疤。
他用抱枕蒙头,“要我提前开始竞标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和她父亲没有关系。
“大哥。”江舒一笑,“我也是有工作的,中华城如今在风口浪尖,你去问问,哪个设计师不想参与进来,让自己名声大震?”
“名声?”周良岐挪开抱枕,眼中都是了解,“别人可能是为了名声,你不是。”
江舒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什么,她声音变轻,“两年了,我也变了。”
一句话如同一锤子砸在周良岐的后脑勺,他愣了愣,然后勾唇,“两年。”
江舒没忍住问:“两年前,不管是上头,还是傅时宴,都投入了很大人力物力寻找你,你到底是怎么悄无声息活下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周良岐有短暂的放空,他啧了一声,“置之死地……而后生。”
等于没说,但江舒看到他身上的伤疤也明白了大半,一定是经历了剥皮抽筋的疼,才变成如今的殷桥。
她不想再说了,“等你去城南打探完,再告诉我要不要提前竞标。”
江舒走到玄关,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心里一直在碎碎念:说话,快说话!
“看来你很自信。”他开嗓。
她定下一颗心,打开门径直离开。
傅时宴的车还停留在原地,她刚刚靠近,车门便打开,傅时宴气定神闲,“十八分零九秒,时间掐得很准。”
江舒还是不太放心,“能行吗,看周良岐那样子,他不一定信我。”
示意她上车,“他既然找到你,就一定会相信你,因为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曾经的对手,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晨曦落在傅时宴的眉眼,他从容又冷静。
江舒想起昨晚录音时,两人都不太自在,其实录了好几遍。
他当时抬手抵在额间,“跟你之间,我装不出陌生。”
江舒又气又急,催促他:“你快点,怎么还带笑场啊?”
见她这样,傅时宴笑容扩大,缓了好一会,江舒就在一旁看着,即是无奈又有些感慨,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太多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么放松的时候。
“江舒?”见她发呆,傅时宴沉稳的声音唤她回神,江舒反应过来,“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