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闭上眼睛,感受到了被欺骗的痛苦,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你出去吧。”
就这样消沉了两天,傅时宴没有回茗苑,她不是个为难自己的人,她觉得,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可能,她需要把真正的自己找回来。
她定了一张前往北方旅行的机票。
但没走成。
深夜的海城机场,人流量依然熙攘,江舒在安检时无缘无故被扣,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匆匆赶来的机场人员怀抱一百二十分的歉意,有些为难的启齿:“请问是江小姐吗?”
这大半夜的,他被上头用夺命连环call叫过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十年难遇的大案,结果赶到了才发现,只为了扣一个女人。
江舒漠然。
“江小姐,我们可能要得罪了。”
她清澈眼睛里的光在缓缓熄灭,她说:“如果我非要走呢?”
非要走?他能拦吗?当然是要拦的。
上头这般火急火燎,可见这位江小姐得罪的人地位不容小觑,惹的事恐怕也挺大。
江舒捏紧了手中登机的号码牌,没有听到回答,默了片刻,回头就走。
来到机场外头,她抬头,陡然看见一辆行驶无声的大G直直朝她撞过来,车速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江舒始料未及地呆在原地动也不能,就这么看着那车这样撞过来。
敢开这样的车速的人,她只认识一个。
车子从远处逼近,用的时间也不过十秒,没人知道江舒在那十秒脑子里在想什么。
就在大G要撞上江舒的那一刻,驾驶位上的人猛踩下刹车,车轮和地板发出刺耳尖利的摩擦声,直冲人的耳膜。
迎面而来的风将江舒的长发吹起,她不可避免的闭上眼睛。
她与车子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对方的刹车再慢一秒,此刻她很有可能已经命丧黄泉。
江舒强压下浑身的颤栗,打开眼睛,与驾驶位上那双漆黑不起波澜的眼眸对上。
大G的车前灯,明晃晃刺得人眼泪都要流下来。
她狼狈的立在光里,无所遁形。
江舒被软禁了。
是傅时宴的手段,他这个人做事,讲究滴水不漏。而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半点差错都不可能出现。
譬如现在。
房子还是这栋房子,人也还是这一波人,相处模式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不一样了。
江舒表现出了第一次的绝对冷漠,干什么都配合,就是不愿意和人说话。
茗苑的佣人却都看得出来,江舒好像,是真的对任何事物都生出了倦怠,像是被放在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这不是个好兆头。
“太太,你多少也吃一些东西吧,这都一天了,吃这么少,对身体不好的。”菊妈恭恭敬敬立在江舒身边,苦口婆心劝说着:“你看,这是我特地做的。”
江舒正坐在阳台上发呆,她披着薄毯,面无表情看着楼下渐渐驶近的车子,车速平缓,再不见那天的霸道。
她依然记得被男人拽上车时对方的力道,再稍微用点力,她能被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