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玄澈深吸一口气,“今日我会想办法去和沈信谈谈事情。傅正那边看样子马上就要起事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这两日,你收拾收拾东西,和玄风一起回京去。”
司慕雪怔了怔:“我还有一些事情放心不下。”
“你是说翠香楼那三个姑娘和这府上的夫人们吗?”
司慕雪点点头。
“这件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你放心,改日我会想个法子让她们离开府里。不过,唐妙的处境有些难,她毕竟是傅正明媒正娶的夫人,若是傅正不肯出休书,只怕皇上那边也不会轻饶了她。”
司慕雪伏在顾玄澈怀里想了想,忽然灵机一动:“要不干脆给她们吃假死药将她们带出去算了。虽然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但傅正现在还有那个闲心去关心别人吗?”
顾玄澈眉梢一挑:“这倒也是。不过,你想好将她们安顿到哪里了吗?没有去处的话,她们最终的下场恐怕和进教坊司没有两样。”
“此前听说沸城地段不错,气候也很适宜,所以我本想着在这里买几处地,种些草药,这些姑娘们可以帮我来采药,或者她们自己开门做生意也是可以的。”
“哪有那么简单。”顾玄澈叹了口气,“你忘了你此前想开药铺的时候,母妃有多反对了。这世人的眼光很是苛刻。尤其是对待女子。”
“也罢,此事只能慢慢谋划了。”
司慕雪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确实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这些姑娘该如何安置了。
虽然这并不是她的义务,但在这个时代,她觉得自己能伸手帮一帮的还是想伸手帮一帮。
两人又在一起腻了一会儿,直到叠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殿下,丁公子那边来消息了。”
顾玄澈和司慕雪相视一眼,各自起身。
两人穿好衣衫,收拾好头发,一同出去。
“殿下。”叠意将一个传信的竹筒递给顾玄澈,“这是唐家那几位长辈所交代出来的事情。不过有一些证据是有缺失的,他们还需要掌握才行。哦,还有,魏小侯爷今日易容悄悄去了赌坊,说是去见那些凶匪。”
顾玄澈蹙眉:“你没叫人跟着?”
“叫了,他不让。”叠意无奈,“说是夜灵辰的兄弟他都认识,有他们在更方便行事。”
顾玄澈接过竹筒打开,里面给出的线索内容不少,有提及到近来白城红城邵城和傅家之间交易蚀骨草的账本,以及这些年来傅家非法经营青楼和赌场的证据。
这些账本都不是原件,全部都是拓印本,傅正这个人疑心病非常重,账本基本由自己亲自保管。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账本唐家长辈未能得到,那就是金矿的支出账本。
这个账本目前下落不明,据唐家长辈的意思,这个账本很可能也不在傅正手里,而是在顾玄忠手里。
顾玄忠曾经三五次来过沸城,每次与傅正见面的地点也都是傅家那些见不得台面的店铺,两人所聊的内容也不让外人听见。因此唐家长辈未能搜寻到关于这一点的线索。
再者就是傅正参与了人口交易,被交易的人口除了砚国的这些流民和地痞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从翼国逃难过来的流民,有相当一部分翼国女子成了他拐卖的对象。
这些女子有容貌出众,稍微懂点琴棋书画的就被傅正当成礼物送给别人当妾,不太出众的就塞进自己开的青楼里,供他人们享乐。
而这些前来享乐的人当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吸食了蚀骨草,又是好赌又是好色,久而久之,女人,赌坊,蚀骨草便成了他牟利的主要方式。
至于最后这些利益都去了哪里,这些利益最终的得利者是谁。
线索已经明确指向了顾玄忠。
他们要造反,就要喂饱这些当兵的,年复一年去喂这些饿狼,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看完唐家长辈提供的线索,司慕雪皱了皱眉:“这些前辈是如何知道傅正和顾玄忠之间有勾连的?我记得顾玄忠每次出门办要事都会易容的吧?”
顾玄澈缓缓点了点头,抬眼看叠意。
叠意说:“这个问题他们也想到了。说是有一次驿站前往将军府送信的时候,将军府的人全都不在,之后便是由赌场将信件收了下来。唐家长辈好奇信件内容,便悄悄打开上面的内容,这才知道每次来沸城与傅正议事之人正是五殿下。”
司慕雪挑眉:“密信通常会用一些手法封起来,以免被人截胡偷看。这唐家长辈居然没被人发现。”
“这就要从唐家以前的发家史说起了。”叠意耸耸肩,“唐妙母亲那一脉,有几个是专做赝品的,那手法,出神入化。虽然后来他们从良了。但这手法还是传下来了。”
司慕雪了然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