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顾玄澈回头看了眼跟在他们身后的随行之人,又看向夜灵辰,“若是丁公子觉得危险,便不必跟着进去了。”
夜灵辰冷哼:“殿下不必如此,我们江湖中人做的从来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事情,我们有心理准备,再说了,就凭里边那些人,还未必伤得到我们。”
顾玄澈点了点头:“辛苦你们。”
言罢,一行人连续跟着进入了矿洞之中。
顾玄澈发现前面带头的监工换了一个人,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一个监工不可能十二个时辰都在工地上。
矿洞里的情形和他们上次看到的差不多,只不过,这一次这些矿工比此前的老实了不少,看向顾玄澈他们的眼神也多了些迷茫。
监工走到半路,提醒道:“几位还是用面纱遮一下面吧,这里待得时间久了,会吸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顾玄澈和许宜年夜灵辰相视一眼,相继带上了面纱。
这里的矿工常年劳作,无论走到哪里皮肤都是黝黑黝黑的,顾玄澈看着眼前这些佝偻的身影,眉头皱了皱,总觉得这些人好像和他们上次见到的不太一样。
难不成换了一批人?
可傅正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人手呢?
越想越觉得有些迷惑。
这时,许宜年问监工:“此前矿工们闹的工钱的事情傅将军可有解决?”
监工摇摇头:“这些暴民需要给点颜色瞧瞧才行,哪能因为他们一闹我们就屈服,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蔑视官府的权威?”
许宜年蹙眉:“工钱不给够,完全可以让他们离开。何必将他们一直困在此处?”
“许大人,这可不是我们想困住他们的,这是他们自愿留在这里的。”监工摊手,笑看着‘天真’的许宜年,“现在正是各个地方闹水患的时候,大家都需要工钱,既然闹不成,也不能把这份劳工给丢了。否则,怎么生活?”
许宜年冷声:“所以你们便是如此剥削百姓的?”
监工讪讪笑着:“许大人莫急,小人也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工,做不了什么主,这工钱的事,最后还不是得您和傅将军说了算的吗?傅将军现在抱病在身,您也调查蚀骨草的事情调查得紧,这不是工钱的事就给耽误了吗?”
许宜年简直要笑了:“少拿这些当借口,就你们这些人,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从中吞了多少的油水。”
监工:“……许大人,这话就是您说得不对了。您无凭无据的,为何要如此冤枉我们?”
顾玄澈不悦地蹙起眉心:“够了。一个小小的监工对着知府大人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监工眸子一转,立刻老老实实给许宜年赔礼道歉:“知府大人莫怪,小人也是一时嘴急。小人给您赔罪了。”
许宜年一拂袖,没再多说。
走了一圈,顾玄澈回想起他们进来的时候还有另外一条通道是拉着线不让过去的,便问道:“除了这里,另外一边也在开采吗?”
监工一怔:“啊,啊,那边,那边是矿工们休息的地方,这白日和夜里劳作的并非同一批人。他们要替换着休息,殿下的意思是想去看看吗?”
顾玄澈蹙眉:“怎么?不行?”
“这倒不是。”监工解释,“是那些矿工忙碌了一整晚,正在歇着,殿下如此爱民,想必也不想打扰他们休息吧,况且,小人也是担心他们中再有人搞突袭,将您几位给伤了。”
顾玄澈冷哼:“我们又不是要进房间看,带路吧。”
监工知道拗不过顾玄澈,只得老老实实带着顾玄澈往外走。
夜灵辰回头看一眼正在干活的矿工们,见有一部分人正朝这边投过眼神,眼底充满了绝望。
来到最初的岔路口,顾玄澈等人刚要转头走另一条路,这时,矿洞门口进来一个人:“玄澈。”
是顾玄忠。
顾玄澈停住脚步,望向顾玄忠:“五哥不是有要事吗?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我有再大的事也得顾及自己弟弟的安全。”顾玄忠走过去,拍拍顾玄澈的肩,“这件事情你不能一个人担着,你手握砚国军权,你若是出了事,你叫我怎么向皇兄交代?”
顾玄澈闻言失笑:“五哥多虑了。一般人也伤不到我。不过既然五哥来了,便随我们一同进去吧。”
“好。”顾玄忠往顾玄澈身后瞄了眼,盯见夜灵辰,眉头蹙了蹙,“丁公子作为江湖中人对我朝廷的事情倒是关心得很。”
夜灵辰眉梢一挑,一抱拳:“能帮上厉王殿下的忙,也算是为民造福,是丁某的荣幸。”
顾玄忠还想说什么,被顾玄澈打断:“五哥,丁公子是我找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