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忠咬咬牙,一拂袖,冷哼:“行,七弟,你就护着她吧。我看日后她会不会多给你惹出些事端。”
“不劳五哥费心。”
顾玄澈冷冷回道。
顾玄忠转身走人。
“你们还真是能吵。”顾玄风喝完药,深吸了一口气,咂咂酸涩的嘴皮子,“这汤药也太难喝了,五哥,我这条命可交给你们夫妻二人了,若是没了,你们可得对我负责。”
“你还有心情说笑。”顾玄澈无奈地摇摇头,扶着顾玄风坐好,“同我讲讲,此次你出去之后究竟碰到了何人?为何对方要伤害你?”
“不清楚。”顾玄风调整了一下坐姿,认真道,“我本来只是想上街找个酒楼喝点酒来着,可是谁成想,这走到半路上,突然间从巷子里冒出来一个身手极快之人,将我和我的护卫全都打倒在地,刘叔为了护着我被对方的内力震伤,之后若非五哥及时赶到,恐怕我们就要被灭口了。”
顾玄澈蹙眉:“那你出去那一个多时辰是去做什么了?”
“随便逛逛嘛。”顾玄风摊手,“当然,我怕你们扰了我的兴致,所以走的路就偏僻了些,结果谁成想居然遇到了危险。七弟,此事你一定要以我为戒,此次出门在外一定要多加小心。”
“这就不劳殿下费心了,我们自会当心。”司慕雪将煎药的事情交给叠意和小莲,旋即从门外走进来,“而且,我猜对方也许并未想要殿下的命。否则以对方的身手,殿下恐怕当时就没命了,何至于只是断了一只胳膊?”
顾玄风闻言瞪眼:“断一只胳膊那是我跑得快好吗?若非跑得快,那便不止是断一只胳膊那么简单了。你就知道说风凉话。”
“……”司慕雪翻了个白眼,“行,就当是对方想至你于死地吧。那你说说,动手打你的人总共有几个?对方衣着如何?面貌又如何?他们同你们动手时可有向你们说什么?”
顾玄风抿了抿唇,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他们个个都是蒙面,一身的黑衣裳,都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其余的,因为天色太暗,加上我当时很慌张,我能记住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好吧。”司慕雪见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作罢,“殿下回屋好生歇着吧。今日的事情算是一个教训,下一次,还望殿下不要再一个人单独行动,你我都是弱者,须得惜命才是,否则只会拖累身边人。”
顾玄风哼哼,嘁了一声,拍拍衣袍,起身自行回了房间。
刘奉吃了司慕雪喂的药,片刻后,终于转醒。他撑开眼,闻见身边都是药的味道,警惕地扭头闻向药味传来的方向。
此时顾玄澈因为和许宜年夜里的计划,人已经出了府,阁楼外就只有司慕雪和小莲二人在一同煎药。
瞥见司慕雪的身影,刘奉强缓缓松了口气,强撑着坐起身:“丫……丫头。”
司慕雪闻声回头,连忙站起身回到屋内,将刘奉扶好:“刘叔,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刘奉盘腿坐好,略微调整了一下气息,重新撑开眼,“丫头,玄风那小子如何了?”
“他呀,好得很,不过是被人打断了胳膊罢了。”
刘奉皱了皱眉:“那还好,那还好,殿下这幅孱弱的身子,若是像我们一样受了内伤,恐会殃及性命。”
司慕雪眸子转了转,问:“刘叔,您还记得攻击你们的是什么人吗?衣着容貌以及他们说了什么吗?”
刘奉仔细回想了下事情发生时的情景,良久后,缓缓点了点头:“虽然当时事情发生时非常混乱,但攻击我的那人说了什么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他说谁叫我们一意孤行来沸城调查,只要我们一日在沸城,一日我们就不得安宁。而且,我听那人的口音,不像是砚国人。”
总算知道点消息,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用。听刘奉这话,现在能确定的是,无论是蚀骨草还是金矿一事,这两件事情总有一件事情是和砚国有关系的。
通敌叛国乃是大罪。这人竟然如此嚣张,敢在砚国的地界上刺杀亲王。
“嗯,我知道了,刘叔。”司慕雪叹了口气,“不过,我观你和那几个护卫的伤口,感觉对方并不想致你们于死地,刘叔当时和伤你们的人对峙的时候没有感觉出来吗?”
刘奉摇摇头:“那几人来势汹汹,走得也快,不过,若说他们只是想给我们一个教训,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说着,小莲已经煎完了药,端着一碗盛好的汤药递过来:“刘前辈,喝药吧。”
“有劳。”
刘奉接过碗,吹了吹药上面的热气,旋即,缓缓将药喝完。
末了,司慕雪叮嘱:“这药您得连续喝三日,三日之内不可再操劳任何事。顾玄风那边您放心,自有暗卫和我照看,不会让他有事的。我扶您上楼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