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澈：“……”
这小东西的性子，倒是有些像司慕雪。
云太妃上前揉揉顾平安的小脑袋：“娘亲现在心底烦乱，肯定有好多事情需要想清楚。平安，你要做个乖孩子，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惹娘亲不快。”
顾平安委屈地撇撇嘴：“可平安才知道娘亲原来真的是我娘亲，平安真的很想见她。都怪父王，这么多年把娘亲弄丢了。”
顾玄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也找了，没找到不是。
云太妃看着容貌越发酷似顾玄澈的顾平安，心头一动，旋即招呼身边的嬷嬷：“去带小世子见见王妃吧。王妃一贯嘴硬心软，见了孩子说不定心情能好一些。”
“太好了。”
顾平安开心得跳了起来。
小家伙前脚一走，后脚云太妃没好气地白顾玄澈一眼：“都这么多年了，连个孩子也不会哄，你是怎么做父亲的？”
“……”顾玄澈常年在军营里活动，后院的事情多数是交给府中下人和云太妃来管，在做好父亲这点上，他确实是有些不称职的。
“澈儿，”云太妃走上前，拍拍顾玄澈的肩，“不要泄气。你和慕雪兜兜转转这么久还能相遇，说明你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慕雪现在只是有些过不去当年的坎儿，等她想通了，你们自然会和好如初的。”
顾玄澈苦笑了声：“儿臣宁愿当初没有以那种方式同雪儿相遇。也不至于让她白白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你知道心疼人便好。”云太妃淡淡一笑，“哀家知道，慕雪是个有见识有见底的女人，不肯困于后院围墙之中，所以你在想什么，哀家清楚得很。哀家只有一句话，来日方长。你若有心，慕雪自会为你死心塌地。若你无心，适当的时候，便放她离开，让她另觅良缘吧。”
顾玄澈没想到云太妃会这么说，他皱了皱眉，摇摇头：“母妃，儿臣此生只认雪儿这一个王妃。若身边的人不是她，儿臣宁愿此生不娶。”
他忽然回想起此前司慕雪问自己的那个问题，以前他没有怎么细想过，但最近想来，他完全可以给司慕雪答案了。
云太妃眸色亮了亮：“没想到你如今竟然如此钟情于慕雪。可你做得到吗？澈儿，你这心里当真只能装下一个女人？”
“儿臣做得到。”
顾玄澈斩钉截铁。
云太妃眉梢挑了挑：“也罢。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不过你要记住了，若你对女子许下了承诺，便切莫像你父皇一样，辜负他人的一片真心。这是哀家身为女子对你提的醒。”
顾玄澈作揖：“儿臣定当谨记在心。”
＊
“娘亲，娘亲——”
回到后院没多久的司慕雪刚坐下没多久，大老远的就看见顾平安活蹦乱跳地朝自己这边跑了过来。
司慕雪看着顾平安，心底的阴霾顿时扫去了不少。
稚子无辜，虽然当年她怀这个孩子的时候，恨不得这孩子死在自己腹中，但偏偏这孩子生命力极强，无论她绝食还是做别的，这孩子都好端端地活下来了。
思及至此，司慕雪陡然有些释怀，若非这段时间与顾玄澈相处的点点滴滴，让她心中有了顾玄澈，恐怕现在的她在面对这小家伙时，仍然有些不自在吧。
是啊，她心里是有顾玄澈的。
当初顾玄澈也不是故意伤害她的，认真说起来，他们二人当时都被人下了药。顾玄澈当时还因为中毒根本就记不清楚发生过什么。
时间真是奇妙的东西。
司慕雪蹲下身，扬起笑脸，一把抱住扑过来的顾平安：“娘亲在呢。”
顾平安知道司慕雪心情不好，像是小大人似的拍拍司慕雪的后背：“娘亲不难过，都怪父王，若是他早一点找到你，也就不会让我们分离这么长时间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好好说一说父王的。”
司慕雪闻言失笑，抬手捏捏顾平安的小脸：“不怪你父王，这么多年，娘亲也迷路了。”
“娘亲。”顾平安又张开双臂，抱住司慕雪的脖子，“平安以后终于不是没娘的孩子了。我终于找到自己的娘亲了。”
“嗯，乖——”
司慕雪拍拍小家伙的后背，一时间，心底有些难过。
小平安当初险些被人杀害，后虽然被顾玄澈带回府中，但因为是外面带来的孩子，再加上顾玄澈的疏忽导致他迟迟不说话，一直不怎么讨云太妃和府中人的喜欢，而且，国子监的人也因为这个经常欺负小家伙。
这么多年，不止是她在受苦，孩子也在受苦。
想到这里，司慕雪揉揉顾平安的小脑袋：“娘亲以后再也